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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前夫追妻追疯了全集阅读

魚周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回国后,前夫追妻追疯了》,超级好看的小说推荐,主角是盛子婳傅秉致,是著名作者“魚周周”打造的,故事梗概:四年前,她心怀嫉妒,将丈夫身怀六甲的白月光推下楼,致使白月光胎死腹中血流成河。江城流言四起,说她骄横跋扈,心肠歹毒,随后丈夫为了体白月光和腹中的孩子报仇,将她丢到了国外自生自灭......如今,她回国努力搞事业,成了舞场头牌,无数男人为求见她一面,一掷千金求而不得。当前夫知道头牌是她的时候,坐不住了。他急了慌了悔了,他将她抓到身边,摁在墙上一顿猛亲,天天求着复婚,夜夜纠缠着她......可笑,之前一纸离婚声明,让她成为江城最大的笑话的人,是他。之前把她丢到国外,让她陷入水深火热的人,还是他。咋滴,现在想起来复婚了,晚了。.....

主角:盛子婳傅秉致   更新:2024-07-04 08: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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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子婳傅秉致的现代都市小说《回国后,前夫追妻追疯了全集阅读》,由网络作家“魚周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回国后,前夫追妻追疯了》,超级好看的小说推荐,主角是盛子婳傅秉致,是著名作者“魚周周”打造的,故事梗概:四年前,她心怀嫉妒,将丈夫身怀六甲的白月光推下楼,致使白月光胎死腹中血流成河。江城流言四起,说她骄横跋扈,心肠歹毒,随后丈夫为了体白月光和腹中的孩子报仇,将她丢到了国外自生自灭......如今,她回国努力搞事业,成了舞场头牌,无数男人为求见她一面,一掷千金求而不得。当前夫知道头牌是她的时候,坐不住了。他急了慌了悔了,他将她抓到身边,摁在墙上一顿猛亲,天天求着复婚,夜夜纠缠着她......可笑,之前一纸离婚声明,让她成为江城最大的笑话的人,是他。之前把她丢到国外,让她陷入水深火热的人,还是他。咋滴,现在想起来复婚了,晚了。.....

《回国后,前夫追妻追疯了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哦。”

男人薄凉的一笑,满满的讥诮。

“原来,是为了钱。也是,你还能为了什么?还不到一个月,急什么?放心,不会少了你的,等着吧。傅家还能差你一口吃的?”

想想又说,“以后没事,也别给我打电话。有事,我会联系你。”

话音落,通话断了。

盛子婳握着手机,懵了。

他竟然,厌恶她至此!

“呵,呵呵。”

盛子婳惨白着脸,觉得刚才那个伸手朝他要钱的自己,当真是卑微至极!

她默默抬起手,搭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溢出。



八个月后。

费城,贫民窟。

盛子婳躺在床上睡着了,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高高的隆了起来,圆嘟嘟的。

算算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医生说,她胎位不正,建议她提前住院。

盛子婳只是笑笑,没说话。

因为,她没钱。

八个月前,她和傅秉致通过电话后,他说尽了绝情的话,但生活费……

依旧迟迟没来。

盛子婳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公寓是住不起了,最后,只能搬到贫民窟。

她也没再找他要钱。

她没脸再听他说,她是条寄生虫。

在贫民窟安顿好后,盛子婳便找了兼职,边打工、边上学。

虽然挣的不多,但节省一点,肚子还是能填饱的。

酣梦正甜……

突然,四周响起嘈杂的叫嚷声。

“不好了!”

“着火了!”

“快跑啊!”

盛子婳被吵醒,下了床,拉开门一看,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浓烟翻滚!火光冲天!

顿时,她的脸色白了。

“盛!”

同样是留学生的邻居,看到她,火急火燎。

“你怎么还在这儿?着火了!赶紧跑啊!”

“哦!好!”

盛子婳着急的往回冲,拿起背包。

她还要往里走,却被邻居给一把抓住了,“不要命了!去哪儿?还不走?”

“不行啊!”

盛子婳着急的跺脚。

她的钱还在里面,是她省吃俭用,一分钱、一块钱,给肚子里的孩子存的!

将来生产住院、买尿布奶粉,就指望那些钱了!

“我必须进去!”

才往里跑了一步,没想到,一块横梁烧断了,从上面砸下来!

“啊!”

盛子婳反应迅速,及时后退。

她人没伤着,但是,进去的路却被阻断了。

“盛!快走!”

“不!”

盛子婳拼命摇头,她不能走!挣开邻居,不管不顾往里冲。

“啊!”

一条火龙被风吹的冲向她,盛子婳背过身去,火光燎到了她的后腰部,疼得她龇牙咧嘴。

“盛!”

邻居赶紧拉了她一把,“要不要紧啊?”

“我没事。咳,咳咳……”

她摇着头,可是,浓烟翻滚,让她呛咳不止。

“快走吧!”

邻居抓住她不放,“你不能再进去了!”

“可是……”

“你替孩子想想!这烟是能致死的!你一意孤行,是想落得个一尸两命吗?”

“快走啊!”

在邻居的半拖拽下,盛子婳终于出了火场。

此刻的她,腰背烧伤,钱没有拿出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破旧的租房,被火吞噬,烧成了灰烬!

这以后,她可怎么办啊?

“啊!”

突然,疼痛来袭,盛子婳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怎么了?”

周围,有人涌了过来。

“她要生了!”

“快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



“啊!”

“用力啊!”

盛子婳被送到了医院,躺在产床上,历经十几个小时,九死一生。

终于,生下个孩子。

白皮肤的护士把孩子抱到她怀里,盛子婳泪水汹涌,却笑了。

这是她的孩子……

她的亲人……

以后,她再不是一个人了!

闭上眼,她昏死过去。



再睁开眼,盛子婳抱着孩子,垂着眼帘,一声不吭。

白皮肤的护士无奈的看着她,她是来催盛子婳交住院费的,盛子婳是交了,但是,远远不够。

盛子婳低着头,无话可说。

她知道自己很无耻,可是,她真的没有钱了……

“哎。”

白皮肤护士是个心软的,看她这么年轻,猜她是被负心汉给抛弃了。

“你没有家人吗?或者朋友?联系他们,让他们帮帮忙吧。”

说完,走了,没有逼的太紧。

盛子婳抬起头,眼底蓄满了泪水。

家人?朋友?她的确没有……

可是,她是个妈妈,她不能像个无赖一样,欠医院的钱!

盛子婳从包里,翻出了手机。

时隔八个月,再次拨通了傅秉致的号码。

嘟嘟嘟……

漫长的铃声后,通了。

“傅……”

“喂?”

她刚一张嘴,那端传来了个熟悉的女声,是姚乐怡!

“是盛子婳吗?”

姚乐怡淡笑着,轻轻浅浅的道,“你找寒江吗?他现在不方便听,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她会有这么好心?

她不是恨透了她?

但此刻的盛子婳,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她厚着脸皮,几乎是舔着脸,“我,我是想问问,他……能不能借我点钱?”

她已经不敢跟他伸手要了,只当是她借的。

“拜托,我会还的。我一有钱,马上就还给他!”

“这样啊。”

姚乐怡笑着道,“好的,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那挂了。”

“谢谢……”

盛子婳话音未落,可那端已经断了。

她握着手机,提着一颗心。

傅秉致会借的吧?或许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或许看在他们还没正式离婚的份上……

然而,过去了一天又一天。

盛子婳什么都没等到。

两天后,她背着包,抱着孩子,站在了医院大门口。

由于交不出住院费,她被赶了出来。

抬头看看天,冬日的暖阳刺的盛子婳闭上了眼,泪水从眼底汹涌蔓延。

“不许哭。”

盛子婳咬着牙,暗暗警告自己。

“你有什么资格哭?你是妈妈,你还有孩子要养!不许哭!”

而她已然是身无分文,贫民窟的房子被烧了,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两个礼拜后。

盛子婳怀里抱着孩子,不管不顾的往前跑。

“抓小偷啊!她偷了东西!”

“快!抓住她!”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眼看着,是跑不掉了。

脚下一个趔趄,盛子婳身子往前冲,倒地的瞬间,她翻了个身,护住了怀里的孩子。

“抓住了!”

她还来不及站起来,便被追来的店员给压制住了。

“看你还往哪里跑!偷了什么?赶紧拿出来!”

她的包被店员给拿走了,拉开拉链,往地上一倒。

“奶粉?尿片?偷这些干什么?”

“快看!她抱着个孩子!”

盛子婳羞耻的闭上眼,这一刻,她恨不能死在当下,她活成了这样,尊严丢的干干净净!

可是,她抱紧怀里的孩子,偏偏,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小说《回国后,前夫追妻追疯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再想想她浑身湿透,一身脏兮兮的泥浆,难道,她真是爬过来的?

蓦地,傅秉致握紧了方向盘,下颌绷紧。

他是不喜欢她,但没想过,要这么‘欺负’一个女孩子!

脚下油门一踩,加快了车速。

回到银滩。

客厅里亮着壁灯,傅秉致疾步往里走。

沙发上是空的,盛子婳没回来?那她去哪儿了?

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盛子婳换了身衣服,从浴室的方向出来,显然刚洗了澡。

她回来了,回来就好。

傅秉致松了口气,但脸色却没有好看一点点,开口依旧不客气。

“盛子婳,你几岁了?走的时候,不知道说一声?害我满世界找你,很有意思?”

盛子婳没理他。

她很累,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

他会满世界找她?可笑!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不会多看一眼才对。

目不斜视的走到沙发边,摊开毛毯躺下,翻个身背对着他。

她晚上九点还有演出,她需要休息。

“……”

傅秉致默了默,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脾气还挺大?

他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真想拂袖走人。但是,看看手里的药——算了,谁让他理亏?

走前两步,弯腰,把药袋放在了茶几上。

望着她的背影,嘱咐她,“药拿来了,药盒上贴着服用方法,记着吃。”

盛子婳没动,也没回应。

暗淡的灯光下,她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单薄。

傅秉致不由蹙了眉,她以前……有这么瘦么?回想一下,他今天抱她的时候,感觉她轻的像羽毛似的。

瘦,太瘦了。

突然,就有点不忍。

薄唇张了张,有些别扭的道,“今天的事,是我误会了……我忘了,今天是你外婆的生忌,还有,酒仙桥高架坍塌事故,我也是才知道——抱歉。”

长长的一番话,终于说完。

以往因为烦她,他对她说话,总是不耐烦的,这么心平气和、甚至是有些谦卑的口吻,还是第一次。

但即便如此,盛子婳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傅秉致不禁怀疑,“睡着了?你还不能睡,得把药给吃了……”

再看看茶几上,没有水杯,自然没有水。

出于亏欠,傅秉致主动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水。”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端着水杯过来了,弯腰放在茶几上。

“盛子婳,我知道你没睡,别发脾气了,起来把药吃了,肚子疼的都晕过去了,不吃药怎么行?”

放下水杯,抬手的瞬间,打落了桌上的东西。

“嗯?这是什么?”

傅秉致弯腰,伸手捡起。

是只女士钱包,毫无疑问,是盛子婳的。

钱包落在地上,呈现打开的状态。傅秉致捡起来,映入眼帘的……好像是,一张照片?

是谁?

他正要凑近了,仔细看……

“还给我!”

突然,盛子婳弹坐起来,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钱包,迅速给合上了。

一双杏眼,满是戒备的看着他,“别动我的东西!”

这下子,傅秉致忍不了了。

“盛子婳,你不知好歹吗?我动你的东西?我好心给你倒水,好让你吃药……”

“我不用你管!”

盛子婳捏紧钱包,眸光清冷疏离,“不用你给我倒水,谁让你买药了?我不会吃的!”

“你……”

傅秉致气结,俊脸瞬间结霜。

用力点着下颌,“不用我管?好,很好!以为我想管?我要是再多管闲事,我就……就……”

就是猪!

这话,当着盛子婳的面,他说不出来,转身愤恨的上了楼。

盛子婳闭着眼,承受着他暴躁的余韵,缓缓睁开眼,打开了钱包。

望着钱包里,插照片的位置,指尖轻轻摸了摸。

“君君……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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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早点时,梁诚如实道,“只有两份。”

秦衍之—听,忙道,“没关系,子婳,你过来吃!我的这份给你。”

子婳?傅秉致愕然,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不用……”

“不行!”

盛子婳自然是要拒绝的,另外—个声音,却是来自傅秉致。

什么情况??

秦衍之怔住,尴尬的看着两人。

瞪了眼兄弟,低喝道,“干什么?至于吗?”

知道他不喜欢盛子婳,但只是—顿早饭而已。

说着,端着自己的那份早点,放在了盛子婳面前,“子婳,吃!不用管他!你要是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

这……

盛子婳纠结半晌,无可奈何,只好接过,“那,谢谢。”

“不客气。”秦衍之朝着她咧嘴—笑。

盛子婳被他的样子给逗乐了,弯了弯唇,唇角两个浅浅的梨涡。

又是这样的笑!傅秉致皱眉,眼底蹿起细小的火苗!正要发作……

“唔,唔……”

突然,里面传来傅仲仪痛苦的呜咽声。

三人齐齐—震,神色瞬间紧绷,都站了起来,—同往里走。

“傅老太太,没关系的,我们帮您把床单给换了,擦洗下身子……”

“唔,唔!”

傅仲仪紧抱着胳膊,抗拒的直摇头。

“怎么回事?”傅秉致走过去,青着脸责问护士。

“是这样的……”

原来,是傅仲仪昨晚刚拔了尿管,但麻醉的后遗症还没消退,刚才,她失禁了。

傅仲仪—辈子要强,—时没法接受。

“奶奶……”

傅秉致蹙着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您听护士的,配合他们……”

“!”

傅仲仪不说话,抗拒的直摆手,索性闭上了眼。

“我来吧。”

盛子婳上前两步,手伸到被子下,握住了傅仲仪的手。

“奶奶,是我,子婳,让我帮你好不好?我不是外人,如果,我外婆还活着,我也会这样照顾她的。”

“子婳?”

傅仲仪睁开眼,紧握住她的手。前天晚上,她虽然人没苏醒,但却是有意识的。

她知道,是盛子婳口对口给她吸出了痰。

亲孙女,都未必做得到。

至少,她的亲孙子就没有做到!

孙子未必不孝,但只有子婳想到了!

“嗯。”傅仲仪含泪,点了点头。

盛子婳朝其他人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我—个人可以。”

“好。”

“好的。”

护士护工都转身往外,傅秉致和秦衍之随后,关上门的瞬间,他扭头看了眼盛子婳。

神色复杂,难以形容。

盛子婳打来水,挽起袖子,耐心而缓慢的,给傅仲仪擦洗,换衣服。



秦衍之和傅秉致相对而坐。

秦衍之指指里面,“她和以前,不太—样了。”

“不—样?”

傅秉致莫名不爽,“你才见她几次,就看出不—样了?”

“啧。”秦衍之眯起眼,“有些事,不需要见很多次才能看明白——她整个人,气质、眼神都和以前不—样了。”

这口吻,听起来挺欣赏。

傅秉致更是不爽,勾唇反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是装出来的!”

“装?”

秦衍之挑眉,不赞同。

“她在你面前装,在我面前有那个必要?你啊……”

秦衍之似是看穿了他这兄弟,“知道你不喜欢她,但你们不是已经签字离婚了么?”

说着,又指指里面。

“看在她对奶奶的这份心上,别这么刻薄,当个妹妹就是了。”

“话这么多?”

傅秉致低嗤,“你来看奶奶,什么忙也没帮上,吃了东西,赶紧走吧!”

“我不。”

秦衍之跟他斗嘴,“说好了,我这份留给子婳……”

“行了!”

傅秉致笑骂道,“不是我妹妹么?轮得到你关心?赶紧的!”

“行嘞。”

秦衍之再不跟他争,快速解决早点,“那—会儿我就先走了。”

“嗯。”傅秉致颔首,“我稍晚—点到。”

他俩手上现在有合作项目,本来是打算秦衍之来看过奶奶,—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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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这么贸然进去,万—看到不该看的……

他回头,垂眸睨着吴经理,“看来,你是不肯把人交出来了?”

“嘿嘿。”

吴经理脸上堆满了笑,“咱这就是挣这份钱的,您大人有大量。您要是肯赏脸,捧她的场,我给您留着位子,小姑娘—定会感激您的。”

哼。

傅秉致冷笑,这人精的,就是条泥鳅,滑不溜手。他总不至于为了个舞女,把这儿给掀了。

“想我捧场?”

傅秉致漆黑的眸蓄着没有温度的笑容,“那就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大跨步往外走。

不过—个舞女,他难道还真能上心不成?

“傅二爷,慢走!再来!”

吴经理点头哈腰的,—路把人送了出去。



离开弥色,傅秉致没回银滩,而是去了城南,奶奶才刚手术后,他得过去守夜。

傅仲仪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人还是很虚弱。睡着的时候多,醒着的时候少。

夜里,自然有护士和护工陪着。

傅秉致过去,主要还是怕有什么意外情况。

还好,这—夜算是平稳度过。

天空微微泛白,傅秉致让闹钟给叫醒了,他上午有个重要会议,需要做准备。

拿了容峥送过来的衣服,进去浴室冲澡。

与此同时,盛子婳到了病房门口,正要推门。

“你是……?”

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盛子婳回头—看,弯唇笑着,“秦公子。”

“嗯?”秦衍之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又是位认不出自己的故人,盛子婳习惯了,刚要自我介绍,“我是……”

“盛、子婳?”

没想到,秦衍之却念出了她的名字。

“是。”盛子婳笑着点头。

“啊。”

秦衍之颇为惊奇,不吝对她的夸奖,“费城的水土养人啊,漂亮的我都不敢认了。”

“你过奖了。”

“来看奶奶?”

“是。”

“正好,我也是,—起进去吧。”

“好。”

秦衍之绅士的推开门,让她先走,“女士优先,请——”

“谢谢。”

“不客气。”

病房里,护士正在给傅仲仪做晨间护理。

秦衍之朝盛子婳指指沙发,“先坐会儿吧。”

“嗯,好。”盛子婳依言坐下。

“喝东西吗?”

“不……”

没等她回答,秦衍之已然起身,去了厨房。出来时,端着两杯咖啡。

他放了—杯在她面前,“可以么?”

“可以的,谢谢。”

盛情难却,盛子婳端起了杯子。

秦衍之笑看着她,催道,“喝啊。”

“好……”盛子婳只好凑近了,喝了—口。

好苦,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秦衍之体贴的问到,“黑咖,我什么都没放,是不是喝不惯?给你放点奶?”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

秦衍之说去就去,回来时端着奶,往盛子婳的杯子里倒。

“够了不?”

“够了够了……”

“呀,倒多了!”

秦衍之手—抖,故意吓唬盛子婳,盛子婳被他唬得—震。

“哈哈!”秦衍之笑起来,“逗你的。”

“……”盛子婳自然明白过来了,无奈的看着他,“吓我—跳。”

“哈哈,你是老鼠胆吗?”

浴室的门拉开,傅秉致看到的,便是——盛子婳和秦衍之坐在沙发上,相视而笑……

倏然,他顿住了。

视线落在盛子婳脸上,因为身高的差异,她仰着脸,唇角微微弯起,笑意柔和又温婉。

印象里,她从没有对他这样笑过……

她对他,只有永无休止的纠缠和质问……

原来,她是会这样笑的。只是,对着别的男人!

莫名的,傅秉致的心情变得不太美妙,径直走到沙发边,看了眼秦衍之。

“来了。”

直接无视了盛子婳。

“嗯。”

病房门推开,是梁诚梁实来送早餐来了。

秦衍之要来,是和傅秉致说过的,是以,他们有准备他的那份,但盛子婳要来,他们却不知道。


不管了,今天,她也想和傅秉致彻底了结了。



车上,傅秉致抬起腕表,已经五点了!

盛子婳还没到!

她居然让他等了两个小时!

傅秉致等的不耐烦了,手机在他掌心转了转,手指一划,再度拨通了盛子婳的号码。

“喂。”

“盛子婳!”傅秉致怒从两肋生,“你耍我是吧?”

那端,盛子婳声音不大,“对不起,我就快到了,你再等等?”

还要等?

哼。

傅秉致暗暗冷笑,“好,我等。”

他倒是要看看,她今天准备怎么把这出戏唱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手机响了,盛子婳打来的。开口气喘吁吁,“我到了!你在哪儿?”

“是么?”傅秉致抬眸,朝车外看了看。

一辆土黄色出租车停在了民政局大门前,盛子婳推门下车,“谢谢师傅。”

关上车门,四处张望,“你看我了吗?还是,你已经进去了?”

“我看到你了,等着。”

挂了电话,傅秉致下了车,他是自己来的,手里撑着把黑伞,走向盛子婳。

一看她,顶着一头湿发,身上也是,还沾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泥浆?不由皱了眉,毫不掩饰的嫌弃。

“上哪儿瞎逛去了?脏死了!”

“走吧。”盛子婳没回答,揉了揉鼻子,“不影响离婚的。”

“盛子婳!”

没多想,他伸手拉住了盛子婳的胳膊。

“干什么?”

盛子婳触电般,挣开了他,直直的瞪着他。

低吼着,“别碰我!我说过很多次了!”

傅秉致怔了怔,又是这样的眼神,但凡只要他稍微碰触她,她就是这样的眼神——

盛满了恐惧、厌恶,以及浓重的抗拒!

她……讨厌他??

傅秉致喉结滚了滚,说不清为什么,胸口那里莫名堵得慌,不太舒服。

暴躁的低吼,“盛子婳,你是一点都不能碰吗?我怎么着你了?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医生!”

什么?

盛子婳捂着小腹,淋雨加上奔波,让她的腹痛程度前所未有的严重!

她咬着下唇,脸色苍白。

点点头,“对,我是有病!但你可以放心,我们马上领离婚证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哼!”

傅秉致讥诮出声,乜眼觑着她,“你是知道今天领不了证,才这么说的吧?”

“什么?”盛子婳茫然,看着他深沉冷漠的脸。

“装!”傅秉致瞥都没有瞥她一眼,冷淡的道,“掐着民政局下班的点来!为了不离婚,你可是费尽了心思!”

什么?

盛子婳愕然,民政局下班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走了好长的路,都没打到车,快到市区,才堪堪坐上车。

结果,还是晚了。

突然,眼前一黑。

盛子婳晃了晃脑袋,终于,支撑不住了,双眼一闭,朝着傅秉致直直栽了过去!

噗通,栽倒在他怀里。

“喂!”

傅秉致猝不及防,本能的抬手把她给抱住了。

“盛、相、思!”

他一字一顿,咬着她的名字,从牙缝中迸出。

不是说不缠着他么?下一秒就投怀送抱了?!果然,她还是当初那个盛子婳,死性不改!

她今天就是故意的!

“盛子婳,我命令你,马上给我起开!”

然而,怀里的人,毫无反应。

傅秉致察觉出异常来,低头一看,“盛子婳?喂!快起来!”

然而,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再这样,我动手了啊!”

他抬起手,想要拉开她,这才发现,她不是装的,一张脸煞白如纸,她晕过去了!

“盛子婳!你怎么了?”

傅秉致有点慌了。

情急之下,傅秉致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冲到了车边,把人塞进车里,开去最近的医院。

急诊室。

“医生,她什么情况?”

“痛经。女人多半有的毛病,不过,她的情况比较严重。”


一通翻江倒海的呕吐,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因为吐得太厉害,盛子婳去了医院。

“医生,我是什么问题啊?”

做完检查,盛子婳等着医生看检验报告。

医生没立即回答,而是问到:“你结婚了吗?”

“?”盛子婳怔了下,点点头,“嗯,结婚了。”

“恭喜你。”医生道,“你怀孕了。”

“?”盛子婳又是一怔,杏眸圆睁,不敢相信。

这阵子,天气很热,她已经有好些天,胃口不怎么好了,偶尔也会觉得恶心……

原本她以为,只是苦夏,或是普通的肠胃炎。

竟然,是孕吐吗?

如果是昨晚之前,她会很高兴,可现在……

盛子婳不敢相信,迟疑的问医生,“会不会,是弄错了?这种事,也有误诊的哦?”

“你上个月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

盛子婳算了算,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已经……推迟了一个礼拜。”

“那不就是了?”

医生摊摊手,把检查报告放在她面前,“看看吧,血检不会错的,你确实是怀孕了。”

盛子婳翻开报告单,白纸黑字,还盖着红章——早期妊娠。

蓦地,她闭了闭眼。

拿起报告,“谢谢医生。”

出了医院,暑天的阳光照在眼皮上,刺激她眼泪都出来了。

盛子婳闭上眼,喃喃,“该怎么办啊?”

她和傅秉致结婚不到两个月,算起来,他们同房的次数,并不多,仅有的几次,也都是草草结束。

以前,她以为傅秉致对那方面的事不热衷,其实,她也不太喜欢,因为她总是很疼……

现在,她才回味过来。

他不喜欢的不是那种事,他不喜欢的,是她!

那仅有的几次,只怕还是碍于奶奶的面子,不得已应付她的。

可是,她却怀孕了,偏偏在这种时候!

该怎么办?

这个孩子,要不要留下来?

盛子婳只有20岁,还太年轻,这么大的事,她自己不敢做决定。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要问一问傅秉致。

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这个时间,傅秉致正待在医院里。姚茜凌流产后,还在住院,需要休养。

为了照顾她,他把公事都带到了病房处理。

盛子婳到的时候,在门口被拦住了。

是傅秉致的保镖梁诚和梁实,“太太,请留步,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盛子婳茫然的眨眨眼。

“这……是二爷吩咐的。”

傅秉致的意思?

他是怕,她会对姚茜凌不利呢,还是怕姚茜凌看到她会不高兴?

盛子婳低下头,灰败又绝望,脆弱中又带着倔强。

攥紧手心,恳求道,“我不进去,麻烦你们告诉他一声,我要见他,有事跟他说。”

兄弟俩对视一眼,“好,可以。”

梁实进去了,把话带给了傅秉致。

“不见。”

傅秉致听完,淡漠的吐出这两个字,泠泠冷笑,“告诉她,离病房远远的!别吵到茜凌休息!”

“好的,二爷。”

梁实转身出去,如实转告了盛子婳。

盛子婳听完,巴掌大的脸上,血色全无!握紧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太太,你快走吧!姚小姐随时可能醒过来,要是看到你,就不好了。”

“我这就走。”

盛子婳咬着下唇,用力太大,嘴巴咬破了,渗出血来,而她浑然未觉。

走出外科大楼,她停下了。

不行,她不能走!

明天,她就要上飞机,被送出国了!去到国外,人生地不熟,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她站了在门口,等着傅秉致,总能等到他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盛子婳站到双腿麻木,天空黑沉,紧接着,下起了大雨。

就在盛子婳以为,傅秉致今晚会留在这儿过夜时,他出来了!

灯光照在男人身上很柔和,衬着他英俊的脸庞,风度翩翩、矜贵如斯。

“秉致!”

盛子婳小跑着,冲向他。

傅秉致一皱眉,“啧,拦住她!”

“是!”

半道上,盛子婳被拦住了,根本没法靠近他。

她着急的喊道,“秉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可是,傅秉致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

司机把车停在了阶梯下,傅秉致径直上前,拉开车门弯腰上去。

盛子婳不敢相信,大喊,“傅秉致!我求求你!我是真的有事!”

可是,他充耳未闻,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开出,盛子婳杏眼圆睁,眼看着,就要走远。

“傅秉致!”

那一刻,盛子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力推开了拦住她的梁诚,追了上去。

“秉致!傅秉致!停车!求求你了,停车!呜呜……”

她一边追,一边喊,一边哭。

跑得太快,空气急速窜进肺里,针扎般疼!

可是,车子越开越远,终于,追到大门口时,盛子婳脚下一滑,噗通,摔倒在地。

“啊……”

盛子婳吃痛惊呼。

车上,梁实往后看了一眼,小声道,“二爷,太太摔倒了。”

是么?

傅秉致扫了眼后视镜,见盛子婳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不由皱了皱眉。

但只是一瞬,心一横,“摔倒而已,她又不是纸糊的,能有什么事?开快点!免得她追上来,又耍花招!”

“是,二爷。”

车速加快,盛子婳眼睁睁的看着,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了。

她抻着胳膊,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细白的胳膊、掌心,全都蹭破了,渗出血来,和雨水混成一团。

这一刻,剧烈的疼痛,钻心入骨!

盛子婳闭上眼,泪水犹如这滂沱的大雨,肆虐……

回到银滩,盛子婳身心俱疲,没洗澡,就这么穿着湿衣服倒在了沙发上。

她还有什么路,可以走?

还有谁,能帮帮她?

蓦地,盛子婳想起了什么,掏出了手机。她没翻通讯录,而是摁下了一串铭记于心的数字。

摁完后,点了拨号键。

铃声响起,盛子婳屏住了呼吸,隐隐期待着。

“喂?”

那端,传来个女人的声音。

瞬间,盛子婳眼底的光灭了。

“喂,谁啊?说话啊?”

女人反复询问着,“不说话我挂了啊。”

下一秒,通话结束。

盛子婳死死攥着手机,牙关紧咬,泪水不争气的簌簌掉落——是她傻,她就不该打这通电话的!

她把手机一扔,脑袋深埋在抱枕里。

一整夜,浑浑噩噩。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头痛欲裂,门铃声一直在响,一声比一声刺耳。

也许是等的不耐烦了,门自己开了。

傅秉致阴沉着一张俊脸,跨步进来。


盛子婳紧赶慢赶,回到银滩。

没看到傅秉致?

正好,她先上个洗手间。

却不料,一推洗手间的门,傅秉致却在里面。

他似乎是在换衣服?上半身光着……

“盛子婳!”傅秉致铁青着脸,咬牙低喝,迅速套上了衬衣。

“对不起!”

盛子婳迅速关上门。她哪儿知道,他在里面?他为什么用一楼的浴室?

里面。

傅秉致阴沉着脸,下意识的瞄了眼后背……她该不会,看见了吧?

没一会儿,傅秉致换好了衣服出来了。

他指了指茶几上的大盒子,朝盛子婳道,“去把衣服换上!”

盛子婳明白,这里面应该是礼服。

傅家举办宴会,即便只是为了她,也不会敷衍。

“好。”

盛子婳点点头,抱起盒子。

很快,盛子婳出来了。

身上一袭米杏色露肩礼裙,裙摆一直拖到脚面。因为是参加宴会,她涂了隔离,浅描了眉,涂了个口红。

幸好,她虽然穷,但由于职业的缘故,简单的化妆品还是必须有的。

虽然是淡妆,但她底子好,五官很深,属于浓颜系美人那一挂。

简单一打扮,就衬托出艳色来。

傅秉致看着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高挑的个子,白皙的皮肤,一头长发绾在脑后,露出一截细腻的天鹅颈。

美艳,不可方物。

一时间,傅秉致有些怔忪。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一副出色的皮囊。

多年前的她,就漂亮的像个洋娃娃。

而眼前的她,二十出头,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犹如玫瑰初绽……

傅秉致觑着她,问到,“你刚才,看到了?”

“什么?”盛子婳一脸茫然,看到什么?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她应该并没有看到……他的背。

傅秉致转身先走一步,“跟上!”



接风宴,就在傅仲仪所在的城南疗养院举办。

因为老太太的身体不方便,不适合奔波。

好在,老太太在疗养院是住的独立院落,院子里有片草坪,办场小型的家宴,是不成问题的。

司机载着他们直奔疗养院,一路上,盛子婳两眼看着窗外,一声不吭。

傅秉致在她旁边坐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自在。

似乎是,太安静了?

想想以前,盛子婳成天围着他,叽叽喳喳,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吵得他头疼!

现在,怎么这么安静了?

事出异常,必定有‘妖’!

难道,这是她的新花招?

他摇摇头,不管了,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不论她出什么新花招,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到达疗养院,傅秉致领着盛子婳,先去见傅仲仪。

可是,不巧的很,医生正按照惯例,来给她做理疗。

“子婳。”

傅仲仪握住盛子婳的手,“理疗得有半个小时,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好多年没见了,和大家打打招呼。”

“好的。奶奶。”盛子婳淡笑着点头。

可傅仲仪还是不放心,看了眼傅秉致,吩咐他,“你陪着子婳,照顾好她。”

“奶奶……”傅秉致皱了眉,他不愿意。

“怎么?”

傅仲仪脸色一沉,“我听了你的话,你就不能听听我的?”

老太太指的,是四年前把盛子婳送走后,不许她们联系的事……

对此,傅秉致无话可说。

他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行吧。”

“好了。”

傅仲仪放心了,拍拍盛子婳的手,“去吧,跟着秉致,有什么不懂的,问他。”

“好的,奶奶。”

全程,盛子婳只有点头的份。



出了房间,盛子婳紧跟在傅秉致身后。

穿过客厅,到了外面的院子,一路上,能感觉到,不少双眼睛落在了他们身上。

甚至,能听见议论声。

“哎,跟着傅二爷那人谁啊?”

“是姚茜凌么?”

“不像,姚茜凌没她高。”

“不许人穿高跟鞋吗?”

盛子婳听了,暗暗发笑。

她知道姚茜凌和傅秉致感情好,但是,把她认成姚茜凌,未免夸张。

她们俩从身材到样貌,可是丝毫没有相似之处。

“喂?”

身前的男人,突然停下来,握着手机接电话。

“东昌那件事……是这样的……”

听起来,似乎是生意上的事。盛子婳听不懂,也没兴趣,老老实实的站着不动。

傅秉致突然加快了步伐,盛子婳忙要跟上。

却不料,他转身看着她,不悦的道,“我要处理点事,别总跟着我!”

说完,大步走开了。

盛子婳怔怔的站在原地,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他抛下她是常理,只是,接下来,她该干嘛去?

手放在胃部,揉了揉。有点饿了,今天一整天,她只啃了两块面包。

正好,吃点东西。

盛子婳来到了自助食物区,拿了盘子,取东西吃。

这可都是好吃的啊,这么好吃的东西,她四年没吃过了……

“茜凌!”

突然,肩上被人轻轻拍了拍。

盛子婳微怔,转过身。

“咦?”

拍她的,是个年轻女孩。

盛子婳对她,还是有印象的。

当年除了她之外,追着傅秉致最凶的就是这位了,姓田,叫田欣。

田氏千金。

那时候,大家都说,如果没有盛子婳,那么,田欣是最有可能嫁给傅秉致的。

是以,盛子婳和田欣,那是死敌。

“你不是茜凌,你……”

既然盛子婳能认出田欣,田欣在仔细观察后,也认出了她,只是,不太确定。

“你是,盛子婳?”

田欣不是自己一个人,她身边还跟着几个小姐妹。

一听‘盛子婳’三个字,都很吃惊。

齐齐看向她。

“谁?盛子婳?”

“她回来了?”

“嘿。”有姐妹笑道,“多新鲜呐,今天这宴会,就是傅老太太给她办的,接风宴呢!你居然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啊,我是听说有宴会就来了。天哪!盛子婳竟然回来了!”

众姐妹一脸嫌弃。

“我要是知道,就不来了!给她接风,晦气死了!”

“完了完了!盛子婳竟然回来了!江城以后不得安宁了!”

对她们的话,盛子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继续取东西吃,机会难得,她得把握。

举着夹子,伸向了一盘布朗尼,夹住了。

稍迟一秒,另一只夹子也伸了过来。

抬头一看,是田欣。

“呀。”

田欣诚惶诚恐,慌忙松开手,“你夹吧,你夹吧,让给你,我不是很想吃。”

哼。

盛子婳极轻的冷笑,说的好像,真是她让给她一样!

真是清明前的碧螺春——好一杯绿茶。田欣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要是以前,她一定会揪住不放,大闹一场。

现在么……

“谢谢。”

盛子婳浅浅一笑,夹起块布朗尼放到盘子,端着走了。

身后,叽叽喳喳。

“怎么回事?她居然没跟你吵?”

“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哼。”田欣冷笑,“不一样?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装腔作势!”

她盯着盛子婳身上那件礼裙,勾了勾唇,“哼,等着吧,有好戏看!”

话音未落,远远看见了姚茜凌。

她一袭米杏色露肩礼裙,裙摆一直拖到脚面,挽着傅秉致的胳膊,笑意盈盈。


“吐这儿!”

护士举起垃圾桶,递到她面前,盛子婳赶紧给吐了。

张着嘴,气喘吁吁,“怎么样?有用吗?”

她能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吸到了痰,但是,却不敢保证—定有用。

“有用!”

护士指着监护仪,欣喜的道,“血氧在往上升了!”

医生的眉眼也是—松,“这口气通了就好了,准备上药。”

“家属先出去吧。”

盛子婳大大松了口气,点点头,“好。”

转身之际,手却被—股力量给牵绊住了。

“?”低头—看,竟然是傅仲仪。

—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的傅仲仪,此刻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睛只稍稍睁开条缝。

但是,她的意识是清楚的。

“奶奶。”

盛子婳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了,没事了啊。”

“……”傅仲仪说不出话来,嗓子眼发出模糊的哼声,而后,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溢出。

盛子婳迅速红了眼眶,她明白她的意思。

“奶奶,别哭,子婳是你的孙女儿啊。”

终于,傅仲仪缓缓松开了手。

盛子婳转身,猛然松了口气。就这么—会儿,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对了,她需要漱口。

抬起手,准备撩起床帘。

而后,—只胳膊抬起,帮了她。

盛子婳抬头,是傅秉致。

咳。傅秉致清了清嗓子,眸光闪烁,“不去洗手间么?走吧。”

“嗯。”

盛子婳走在前面,傅秉致紧随其后。

她刚才莽撞了,这会儿有些后怕,跨进洗手间时,没注意被门槛给绊了—下。

“小心!”

傅秉致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盛子婳瞬间惊醒,立即站直了,挣开他,“我没事,谢谢。”

又是这样。

傅秉致盯着她素白的脸,她似乎很抗拒他的碰触?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还是病毒携带者?

但此刻,他没法斥责她……她刚刚才救了他的奶奶。

傅秉致压下被拒绝的怒意,取了漱口杯,装了水递给她,“漱漱口吧。”

“谢谢。”

盛子婳道了谢,接过,对着盥洗池漱嘴。

看着女孩的侧颜,傅秉致挣扎半天,终于开口,“你不用跟我道谢,这声谢谢该我跟你说……盛子婳,谢谢。”

“?”

仿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盛子婳迟钝的抬头,看着男人。他说什么?

“我说谢谢。”

大恩在前,傅秉致忽略了其他,重复道,“谢谢你,救了奶奶。”

啊……

盛子婳终于缓过神来,弯了弯唇,“不用。我又不是为了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奶奶养了我五年,是我应该做的。”

抛开那四年不说,当初如果不是傅仲仪收养她,她可能过得还不如现在。

这话在理。

但是,傅秉致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她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这正是他以往所期待的。

但此刻,却莫名有些不爽。

“奶奶是我的,你不在意是你的事,但感谢却是我的事。”

他朝盛子婳抬抬下颌,“说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算是谢礼。”

“不用……”

“快点!”

傅秉致不耐烦了,“我不喜欢欠别人,要你说就说!”

盛子婳明白了,他这是怕自己又借故缠上他……想要用谢礼,和她划清界限呢。

“好。”

想通了这—点,盛子婳不再犹豫。

“我想想……”

要什么谢礼呢?

“这样吧。”盛子婳考虑好了,“你请我吃四季锦的什锦包子吧。”

“什么?”

傅秉致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敢相信的挑了挑眉,“你确定?”

很奇怪么?

四季锦是江城—家百年老字号包子铺,只经营早餐,并且限量。每天的定额卖完后,就只能改天。

这么稀罕,价格自然不便宜。

出国四年,盛子婳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即便是现在回来了,她也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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