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子婳傅秉致的现代都市小说《回国后,前夫追妻追疯了全集阅读》,由网络作家“魚周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回国后,前夫追妻追疯了》,超级好看的小说推荐,主角是盛子婳傅秉致,是著名作者“魚周周”打造的,故事梗概:四年前,她心怀嫉妒,将丈夫身怀六甲的白月光推下楼,致使白月光胎死腹中血流成河。江城流言四起,说她骄横跋扈,心肠歹毒,随后丈夫为了体白月光和腹中的孩子报仇,将她丢到了国外自生自灭......如今,她回国努力搞事业,成了舞场头牌,无数男人为求见她一面,一掷千金求而不得。当前夫知道头牌是她的时候,坐不住了。他急了慌了悔了,他将她抓到身边,摁在墙上一顿猛亲,天天求着复婚,夜夜纠缠着她......可笑,之前一纸离婚声明,让她成为江城最大的笑话的人,是他。之前把她丢到国外,让她陷入水深火热的人,还是他。咋滴,现在想起来复婚了,晚了。.....
《回国后,前夫追妻追疯了全集阅读》精彩片段
“哦。”
男人薄凉的一笑,满满的讥诮。
“原来,是为了钱。也是,你还能为了什么?还不到一个月,急什么?放心,不会少了你的,等着吧。傅家还能差你一口吃的?”
想想又说,“以后没事,也别给我打电话。有事,我会联系你。”
话音落,通话断了。
盛子婳握着手机,懵了。
他竟然,厌恶她至此!
“呵,呵呵。”
盛子婳惨白着脸,觉得刚才那个伸手朝他要钱的自己,当真是卑微至极!
她默默抬起手,搭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溢出。
…
八个月后。
费城,贫民窟。
盛子婳躺在床上睡着了,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高高的隆了起来,圆嘟嘟的。
算算预产期,就在这几天了。医生说,她胎位不正,建议她提前住院。
盛子婳只是笑笑,没说话。
因为,她没钱。
八个月前,她和傅秉致通过电话后,他说尽了绝情的话,但生活费……
依旧迟迟没来。
盛子婳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公寓是住不起了,最后,只能搬到贫民窟。
她也没再找他要钱。
她没脸再听他说,她是条寄生虫。
在贫民窟安顿好后,盛子婳便找了兼职,边打工、边上学。
虽然挣的不多,但节省一点,肚子还是能填饱的。
酣梦正甜……
突然,四周响起嘈杂的叫嚷声。
“不好了!”
“着火了!”
“快跑啊!”
盛子婳被吵醒,下了床,拉开门一看,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浓烟翻滚!火光冲天!
顿时,她的脸色白了。
“盛!”
同样是留学生的邻居,看到她,火急火燎。
“你怎么还在这儿?着火了!赶紧跑啊!”
“哦!好!”
盛子婳着急的往回冲,拿起背包。
她还要往里走,却被邻居给一把抓住了,“不要命了!去哪儿?还不走?”
“不行啊!”
盛子婳着急的跺脚。
她的钱还在里面,是她省吃俭用,一分钱、一块钱,给肚子里的孩子存的!
将来生产住院、买尿布奶粉,就指望那些钱了!
“我必须进去!”
才往里跑了一步,没想到,一块横梁烧断了,从上面砸下来!
“啊!”
盛子婳反应迅速,及时后退。
她人没伤着,但是,进去的路却被阻断了。
“盛!快走!”
“不!”
盛子婳拼命摇头,她不能走!挣开邻居,不管不顾往里冲。
“啊!”
一条火龙被风吹的冲向她,盛子婳背过身去,火光燎到了她的后腰部,疼得她龇牙咧嘴。
“盛!”
邻居赶紧拉了她一把,“要不要紧啊?”
“我没事。咳,咳咳……”
她摇着头,可是,浓烟翻滚,让她呛咳不止。
“快走吧!”
邻居抓住她不放,“你不能再进去了!”
“可是……”
“你替孩子想想!这烟是能致死的!你一意孤行,是想落得个一尸两命吗?”
“快走啊!”
在邻居的半拖拽下,盛子婳终于出了火场。
此刻的她,腰背烧伤,钱没有拿出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破旧的租房,被火吞噬,烧成了灰烬!
这以后,她可怎么办啊?
“啊!”
突然,疼痛来袭,盛子婳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怎么了?”
周围,有人涌了过来。
“她要生了!”
“快叫救护车!送她去医院!”
…
“啊!”
“用力啊!”
盛子婳被送到了医院,躺在产床上,历经十几个小时,九死一生。
终于,生下个孩子。
白皮肤的护士把孩子抱到她怀里,盛子婳泪水汹涌,却笑了。
这是她的孩子……
她的亲人……
以后,她再不是一个人了!
闭上眼,她昏死过去。
…
再睁开眼,盛子婳抱着孩子,垂着眼帘,一声不吭。
白皮肤的护士无奈的看着她,她是来催盛子婳交住院费的,盛子婳是交了,但是,远远不够。
盛子婳低着头,无话可说。
她知道自己很无耻,可是,她真的没有钱了……
“哎。”
白皮肤护士是个心软的,看她这么年轻,猜她是被负心汉给抛弃了。
“你没有家人吗?或者朋友?联系他们,让他们帮帮忙吧。”
说完,走了,没有逼的太紧。
盛子婳抬起头,眼底蓄满了泪水。
家人?朋友?她的确没有……
可是,她是个妈妈,她不能像个无赖一样,欠医院的钱!
盛子婳从包里,翻出了手机。
时隔八个月,再次拨通了傅秉致的号码。
嘟嘟嘟……
漫长的铃声后,通了。
“傅……”
“喂?”
她刚一张嘴,那端传来了个熟悉的女声,是姚乐怡!
“是盛子婳吗?”
姚乐怡淡笑着,轻轻浅浅的道,“你找寒江吗?他现在不方便听,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她会有这么好心?
她不是恨透了她?
但此刻的盛子婳,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她厚着脸皮,几乎是舔着脸,“我,我是想问问,他……能不能借我点钱?”
她已经不敢跟他伸手要了,只当是她借的。
“拜托,我会还的。我一有钱,马上就还给他!”
“这样啊。”
姚乐怡笑着道,“好的,这事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的。那挂了。”
“谢谢……”
盛子婳话音未落,可那端已经断了。
她握着手机,提着一颗心。
傅秉致会借的吧?或许看在奶奶的面子上,或许看在他们还没正式离婚的份上……
然而,过去了一天又一天。
盛子婳什么都没等到。
两天后,她背着包,抱着孩子,站在了医院大门口。
由于交不出住院费,她被赶了出来。
抬头看看天,冬日的暖阳刺的盛子婳闭上了眼,泪水从眼底汹涌蔓延。
“不许哭。”
盛子婳咬着牙,暗暗警告自己。
“你有什么资格哭?你是妈妈,你还有孩子要养!不许哭!”
而她已然是身无分文,贫民窟的房子被烧了,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
两个礼拜后。
盛子婳怀里抱着孩子,不管不顾的往前跑。
“抓小偷啊!她偷了东西!”
“快!抓住她!”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眼看着,是跑不掉了。
脚下一个趔趄,盛子婳身子往前冲,倒地的瞬间,她翻了个身,护住了怀里的孩子。
“抓住了!”
她还来不及站起来,便被追来的店员给压制住了。
“看你还往哪里跑!偷了什么?赶紧拿出来!”
她的包被店员给拿走了,拉开拉链,往地上一倒。
“奶粉?尿片?偷这些干什么?”
“快看!她抱着个孩子!”
盛子婳羞耻的闭上眼,这一刻,她恨不能死在当下,她活成了这样,尊严丢的干干净净!
可是,她抱紧怀里的孩子,偏偏,她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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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想她浑身湿透,一身脏兮兮的泥浆,难道,她真是爬过来的?
蓦地,傅秉致握紧了方向盘,下颌绷紧。
他是不喜欢她,但没想过,要这么‘欺负’一个女孩子!
脚下油门一踩,加快了车速。
回到银滩。
客厅里亮着壁灯,傅秉致疾步往里走。
沙发上是空的,盛子婳没回来?那她去哪儿了?
脚步声传来,抬头一看,盛子婳换了身衣服,从浴室的方向出来,显然刚洗了澡。
她回来了,回来就好。
傅秉致松了口气,但脸色却没有好看一点点,开口依旧不客气。
“盛子婳,你几岁了?走的时候,不知道说一声?害我满世界找你,很有意思?”
盛子婳没理他。
她很累,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
他会满世界找她?可笑!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不会多看一眼才对。
目不斜视的走到沙发边,摊开毛毯躺下,翻个身背对着他。
她晚上九点还有演出,她需要休息。
“……”
傅秉致默了默,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脾气还挺大?
他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真想拂袖走人。但是,看看手里的药——算了,谁让他理亏?
走前两步,弯腰,把药袋放在了茶几上。
望着她的背影,嘱咐她,“药拿来了,药盒上贴着服用方法,记着吃。”
盛子婳没动,也没回应。
暗淡的灯光下,她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单薄。
傅秉致不由蹙了眉,她以前……有这么瘦么?回想一下,他今天抱她的时候,感觉她轻的像羽毛似的。
瘦,太瘦了。
突然,就有点不忍。
薄唇张了张,有些别扭的道,“今天的事,是我误会了……我忘了,今天是你外婆的生忌,还有,酒仙桥高架坍塌事故,我也是才知道——抱歉。”
长长的一番话,终于说完。
以往因为烦她,他对她说话,总是不耐烦的,这么心平气和、甚至是有些谦卑的口吻,还是第一次。
但即便如此,盛子婳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傅秉致不禁怀疑,“睡着了?你还不能睡,得把药给吃了……”
再看看茶几上,没有水杯,自然没有水。
出于亏欠,傅秉致主动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水。”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没一会儿,端着水杯过来了,弯腰放在茶几上。
“盛子婳,我知道你没睡,别发脾气了,起来把药吃了,肚子疼的都晕过去了,不吃药怎么行?”
放下水杯,抬手的瞬间,打落了桌上的东西。
“嗯?这是什么?”
傅秉致弯腰,伸手捡起。
是只女士钱包,毫无疑问,是盛子婳的。
钱包落在地上,呈现打开的状态。傅秉致捡起来,映入眼帘的……好像是,一张照片?
是谁?
他正要凑近了,仔细看……
“还给我!”
突然,盛子婳弹坐起来,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钱包,迅速给合上了。
一双杏眼,满是戒备的看着他,“别动我的东西!”
这下子,傅秉致忍不了了。
“盛子婳,你不知好歹吗?我动你的东西?我好心给你倒水,好让你吃药……”
“我不用你管!”
盛子婳捏紧钱包,眸光清冷疏离,“不用你给我倒水,谁让你买药了?我不会吃的!”
“你……”
傅秉致气结,俊脸瞬间结霜。
用力点着下颌,“不用我管?好,很好!以为我想管?我要是再多管闲事,我就……就……”
就是猪!
这话,当着盛子婳的面,他说不出来,转身愤恨的上了楼。
盛子婳闭着眼,承受着他暴躁的余韵,缓缓睁开眼,打开了钱包。
望着钱包里,插照片的位置,指尖轻轻摸了摸。
“君君……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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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早点时,梁诚如实道,“只有两份。”
秦衍之—听,忙道,“没关系,子婳,你过来吃!我的这份给你。”
子婳?傅秉致愕然,他们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不用……”
“不行!”
盛子婳自然是要拒绝的,另外—个声音,却是来自傅秉致。
什么情况??
秦衍之怔住,尴尬的看着两人。
瞪了眼兄弟,低喝道,“干什么?至于吗?”
知道他不喜欢盛子婳,但只是—顿早饭而已。
说着,端着自己的那份早点,放在了盛子婳面前,“子婳,吃!不用管他!你要是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
这……
盛子婳纠结半晌,无可奈何,只好接过,“那,谢谢。”
“不客气。”秦衍之朝着她咧嘴—笑。
盛子婳被他的样子给逗乐了,弯了弯唇,唇角两个浅浅的梨涡。
又是这样的笑!傅秉致皱眉,眼底蹿起细小的火苗!正要发作……
“唔,唔……”
突然,里面传来傅仲仪痛苦的呜咽声。
三人齐齐—震,神色瞬间紧绷,都站了起来,—同往里走。
“傅老太太,没关系的,我们帮您把床单给换了,擦洗下身子……”
“唔,唔!”
傅仲仪紧抱着胳膊,抗拒的直摇头。
“怎么回事?”傅秉致走过去,青着脸责问护士。
“是这样的……”
原来,是傅仲仪昨晚刚拔了尿管,但麻醉的后遗症还没消退,刚才,她失禁了。
傅仲仪—辈子要强,—时没法接受。
“奶奶……”
傅秉致蹙着眉,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您听护士的,配合他们……”
“!”
傅仲仪不说话,抗拒的直摆手,索性闭上了眼。
“我来吧。”
盛子婳上前两步,手伸到被子下,握住了傅仲仪的手。
“奶奶,是我,子婳,让我帮你好不好?我不是外人,如果,我外婆还活着,我也会这样照顾她的。”
“子婳?”
傅仲仪睁开眼,紧握住她的手。前天晚上,她虽然人没苏醒,但却是有意识的。
她知道,是盛子婳口对口给她吸出了痰。
亲孙女,都未必做得到。
至少,她的亲孙子就没有做到!
孙子未必不孝,但只有子婳想到了!
“嗯。”傅仲仪含泪,点了点头。
盛子婳朝其他人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我—个人可以。”
“好。”
“好的。”
护士护工都转身往外,傅秉致和秦衍之随后,关上门的瞬间,他扭头看了眼盛子婳。
神色复杂,难以形容。
盛子婳打来水,挽起袖子,耐心而缓慢的,给傅仲仪擦洗,换衣服。
…
秦衍之和傅秉致相对而坐。
秦衍之指指里面,“她和以前,不太—样了。”
“不—样?”
傅秉致莫名不爽,“你才见她几次,就看出不—样了?”
“啧。”秦衍之眯起眼,“有些事,不需要见很多次才能看明白——她整个人,气质、眼神都和以前不—样了。”
这口吻,听起来挺欣赏。
傅秉致更是不爽,勾唇反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都是装出来的!”
“装?”
秦衍之挑眉,不赞同。
“她在你面前装,在我面前有那个必要?你啊……”
秦衍之似是看穿了他这兄弟,“知道你不喜欢她,但你们不是已经签字离婚了么?”
说着,又指指里面。
“看在她对奶奶的这份心上,别这么刻薄,当个妹妹就是了。”
“话这么多?”
傅秉致低嗤,“你来看奶奶,什么忙也没帮上,吃了东西,赶紧走吧!”
“我不。”
秦衍之跟他斗嘴,“说好了,我这份留给子婳……”
“行了!”
傅秉致笑骂道,“不是我妹妹么?轮得到你关心?赶紧的!”
“行嘞。”
秦衍之再不跟他争,快速解决早点,“那—会儿我就先走了。”
“嗯。”傅秉致颔首,“我稍晚—点到。”
他俩手上现在有合作项目,本来是打算秦衍之来看过奶奶,—起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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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这么贸然进去,万—看到不该看的……
他回头,垂眸睨着吴经理,“看来,你是不肯把人交出来了?”
“嘿嘿。”
吴经理脸上堆满了笑,“咱这就是挣这份钱的,您大人有大量。您要是肯赏脸,捧她的场,我给您留着位子,小姑娘—定会感激您的。”
哼。
傅秉致冷笑,这人精的,就是条泥鳅,滑不溜手。他总不至于为了个舞女,把这儿给掀了。
“想我捧场?”
傅秉致漆黑的眸蓄着没有温度的笑容,“那就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大跨步往外走。
不过—个舞女,他难道还真能上心不成?
“傅二爷,慢走!再来!”
吴经理点头哈腰的,—路把人送了出去。
…
离开弥色,傅秉致没回银滩,而是去了城南,奶奶才刚手术后,他得过去守夜。
傅仲仪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是,人还是很虚弱。睡着的时候多,醒着的时候少。
夜里,自然有护士和护工陪着。
傅秉致过去,主要还是怕有什么意外情况。
还好,这—夜算是平稳度过。
天空微微泛白,傅秉致让闹钟给叫醒了,他上午有个重要会议,需要做准备。
拿了容峥送过来的衣服,进去浴室冲澡。
与此同时,盛子婳到了病房门口,正要推门。
“你是……?”
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盛子婳回头—看,弯唇笑着,“秦公子。”
“嗯?”秦衍之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又是位认不出自己的故人,盛子婳习惯了,刚要自我介绍,“我是……”
“盛、子婳?”
没想到,秦衍之却念出了她的名字。
“是。”盛子婳笑着点头。
“啊。”
秦衍之颇为惊奇,不吝对她的夸奖,“费城的水土养人啊,漂亮的我都不敢认了。”
“你过奖了。”
“来看奶奶?”
“是。”
“正好,我也是,—起进去吧。”
“好。”
秦衍之绅士的推开门,让她先走,“女士优先,请——”
“谢谢。”
“不客气。”
病房里,护士正在给傅仲仪做晨间护理。
秦衍之朝盛子婳指指沙发,“先坐会儿吧。”
“嗯,好。”盛子婳依言坐下。
“喝东西吗?”
“不……”
没等她回答,秦衍之已然起身,去了厨房。出来时,端着两杯咖啡。
他放了—杯在她面前,“可以么?”
“可以的,谢谢。”
盛情难却,盛子婳端起了杯子。
秦衍之笑看着她,催道,“喝啊。”
“好……”盛子婳只好凑近了,喝了—口。
好苦,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秦衍之体贴的问到,“黑咖,我什么都没放,是不是喝不惯?给你放点奶?”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
秦衍之说去就去,回来时端着奶,往盛子婳的杯子里倒。
“够了不?”
“够了够了……”
“呀,倒多了!”
秦衍之手—抖,故意吓唬盛子婳,盛子婳被他唬得—震。
“哈哈!”秦衍之笑起来,“逗你的。”
“……”盛子婳自然明白过来了,无奈的看着他,“吓我—跳。”
“哈哈,你是老鼠胆吗?”
浴室的门拉开,傅秉致看到的,便是——盛子婳和秦衍之坐在沙发上,相视而笑……
倏然,他顿住了。
视线落在盛子婳脸上,因为身高的差异,她仰着脸,唇角微微弯起,笑意柔和又温婉。
印象里,她从没有对他这样笑过……
她对他,只有永无休止的纠缠和质问……
原来,她是会这样笑的。只是,对着别的男人!
莫名的,傅秉致的心情变得不太美妙,径直走到沙发边,看了眼秦衍之。
“来了。”
直接无视了盛子婳。
“嗯。”
病房门推开,是梁诚梁实来送早餐来了。
秦衍之要来,是和傅秉致说过的,是以,他们有准备他的那份,但盛子婳要来,他们却不知道。
不管了,今天,她也想和傅秉致彻底了结了。
…
车上,傅秉致抬起腕表,已经五点了!
盛子婳还没到!
她居然让他等了两个小时!
傅秉致等的不耐烦了,手机在他掌心转了转,手指一划,再度拨通了盛子婳的号码。
“喂。”
“盛子婳!”傅秉致怒从两肋生,“你耍我是吧?”
那端,盛子婳声音不大,“对不起,我就快到了,你再等等?”
还要等?
哼。
傅秉致暗暗冷笑,“好,我等。”
他倒是要看看,她今天准备怎么把这出戏唱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手机响了,盛子婳打来的。开口气喘吁吁,“我到了!你在哪儿?”
“是么?”傅秉致抬眸,朝车外看了看。
一辆土黄色出租车停在了民政局大门前,盛子婳推门下车,“谢谢师傅。”
关上车门,四处张望,“你看我了吗?还是,你已经进去了?”
“我看到你了,等着。”
挂了电话,傅秉致下了车,他是自己来的,手里撑着把黑伞,走向盛子婳。
一看她,顶着一头湿发,身上也是,还沾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泥浆?不由皱了眉,毫不掩饰的嫌弃。
“上哪儿瞎逛去了?脏死了!”
“走吧。”盛子婳没回答,揉了揉鼻子,“不影响离婚的。”
“盛子婳!”
没多想,他伸手拉住了盛子婳的胳膊。
“干什么?”
盛子婳触电般,挣开了他,直直的瞪着他。
低吼着,“别碰我!我说过很多次了!”
傅秉致怔了怔,又是这样的眼神,但凡只要他稍微碰触她,她就是这样的眼神——
盛满了恐惧、厌恶,以及浓重的抗拒!
她……讨厌他??
傅秉致喉结滚了滚,说不清为什么,胸口那里莫名堵得慌,不太舒服。
暴躁的低吼,“盛子婳,你是一点都不能碰吗?我怎么着你了?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医生!”
什么?
盛子婳捂着小腹,淋雨加上奔波,让她的腹痛程度前所未有的严重!
她咬着下唇,脸色苍白。
点点头,“对,我是有病!但你可以放心,我们马上领离婚证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哼!”
傅秉致讥诮出声,乜眼觑着她,“你是知道今天领不了证,才这么说的吧?”
“什么?”盛子婳茫然,看着他深沉冷漠的脸。
“装!”傅秉致瞥都没有瞥她一眼,冷淡的道,“掐着民政局下班的点来!为了不离婚,你可是费尽了心思!”
什么?
盛子婳愕然,民政局下班了?
她不是故意的,她走了好长的路,都没打到车,快到市区,才堪堪坐上车。
结果,还是晚了。
突然,眼前一黑。
盛子婳晃了晃脑袋,终于,支撑不住了,双眼一闭,朝着傅秉致直直栽了过去!
噗通,栽倒在他怀里。
“喂!”
傅秉致猝不及防,本能的抬手把她给抱住了。
“盛、相、思!”
他一字一顿,咬着她的名字,从牙缝中迸出。
不是说不缠着他么?下一秒就投怀送抱了?!果然,她还是当初那个盛子婳,死性不改!
她今天就是故意的!
“盛子婳,我命令你,马上给我起开!”
然而,怀里的人,毫无反应。
傅秉致察觉出异常来,低头一看,“盛子婳?喂!快起来!”
然而,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再这样,我动手了啊!”
他抬起手,想要拉开她,这才发现,她不是装的,一张脸煞白如纸,她晕过去了!
“盛子婳!你怎么了?”
傅秉致有点慌了。
情急之下,傅秉致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冲到了车边,把人塞进车里,开去最近的医院。
急诊室。
“医生,她什么情况?”
“痛经。女人多半有的毛病,不过,她的情况比较严重。”
一通翻江倒海的呕吐,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因为吐得太厉害,盛子婳去了医院。
“医生,我是什么问题啊?”
做完检查,盛子婳等着医生看检验报告。
医生没立即回答,而是问到:“你结婚了吗?”
“?”盛子婳怔了下,点点头,“嗯,结婚了。”
“恭喜你。”医生道,“你怀孕了。”
“?”盛子婳又是一怔,杏眸圆睁,不敢相信。
这阵子,天气很热,她已经有好些天,胃口不怎么好了,偶尔也会觉得恶心……
原本她以为,只是苦夏,或是普通的肠胃炎。
竟然,是孕吐吗?
如果是昨晚之前,她会很高兴,可现在……
盛子婳不敢相信,迟疑的问医生,“会不会,是弄错了?这种事,也有误诊的哦?”
“你上个月例假是什么时候来的?”
盛子婳算了算,脸色更是白了几分,“已经……推迟了一个礼拜。”
“那不就是了?”
医生摊摊手,把检查报告放在她面前,“看看吧,血检不会错的,你确实是怀孕了。”
盛子婳翻开报告单,白纸黑字,还盖着红章——早期妊娠。
蓦地,她闭了闭眼。
拿起报告,“谢谢医生。”
出了医院,暑天的阳光照在眼皮上,刺激她眼泪都出来了。
盛子婳闭上眼,喃喃,“该怎么办啊?”
她和傅秉致结婚不到两个月,算起来,他们同房的次数,并不多,仅有的几次,也都是草草结束。
以前,她以为傅秉致对那方面的事不热衷,其实,她也不太喜欢,因为她总是很疼……
现在,她才回味过来。
他不喜欢的不是那种事,他不喜欢的,是她!
那仅有的几次,只怕还是碍于奶奶的面子,不得已应付她的。
可是,她却怀孕了,偏偏在这种时候!
该怎么办?
这个孩子,要不要留下来?
盛子婳只有20岁,还太年轻,这么大的事,她自己不敢做决定。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要问一问傅秉致。
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这个时间,傅秉致正待在医院里。姚茜凌流产后,还在住院,需要休养。
为了照顾她,他把公事都带到了病房处理。
盛子婳到的时候,在门口被拦住了。
是傅秉致的保镖梁诚和梁实,“太太,请留步,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盛子婳茫然的眨眨眼。
“这……是二爷吩咐的。”
傅秉致的意思?
他是怕,她会对姚茜凌不利呢,还是怕姚茜凌看到她会不高兴?
盛子婳低下头,灰败又绝望,脆弱中又带着倔强。
攥紧手心,恳求道,“我不进去,麻烦你们告诉他一声,我要见他,有事跟他说。”
兄弟俩对视一眼,“好,可以。”
梁实进去了,把话带给了傅秉致。
“不见。”
傅秉致听完,淡漠的吐出这两个字,泠泠冷笑,“告诉她,离病房远远的!别吵到茜凌休息!”
“好的,二爷。”
梁实转身出去,如实转告了盛子婳。
盛子婳听完,巴掌大的脸上,血色全无!握紧的双手,止不住颤抖。
“太太,你快走吧!姚小姐随时可能醒过来,要是看到你,就不好了。”
“我这就走。”
盛子婳咬着下唇,用力太大,嘴巴咬破了,渗出血来,而她浑然未觉。
走出外科大楼,她停下了。
不行,她不能走!
明天,她就要上飞机,被送出国了!去到国外,人生地不熟,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她站了在门口,等着傅秉致,总能等到他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盛子婳站到双腿麻木,天空黑沉,紧接着,下起了大雨。
就在盛子婳以为,傅秉致今晚会留在这儿过夜时,他出来了!
灯光照在男人身上很柔和,衬着他英俊的脸庞,风度翩翩、矜贵如斯。
“秉致!”
盛子婳小跑着,冲向他。
傅秉致一皱眉,“啧,拦住她!”
“是!”
半道上,盛子婳被拦住了,根本没法靠近他。
她着急的喊道,“秉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可是,傅秉致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她。
司机把车停在了阶梯下,傅秉致径直上前,拉开车门弯腰上去。
盛子婳不敢相信,大喊,“傅秉致!我求求你!我是真的有事!”
可是,他充耳未闻,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开出,盛子婳杏眼圆睁,眼看着,就要走远。
“傅秉致!”
那一刻,盛子婳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力推开了拦住她的梁诚,追了上去。
“秉致!傅秉致!停车!求求你了,停车!呜呜……”
她一边追,一边喊,一边哭。
跑得太快,空气急速窜进肺里,针扎般疼!
可是,车子越开越远,终于,追到大门口时,盛子婳脚下一滑,噗通,摔倒在地。
“啊……”
盛子婳吃痛惊呼。
车上,梁实往后看了一眼,小声道,“二爷,太太摔倒了。”
是么?
傅秉致扫了眼后视镜,见盛子婳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不由皱了皱眉。
但只是一瞬,心一横,“摔倒而已,她又不是纸糊的,能有什么事?开快点!免得她追上来,又耍花招!”
“是,二爷。”
车速加快,盛子婳眼睁睁的看着,眼里的光,一点点灭了。
她抻着胳膊,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细白的胳膊、掌心,全都蹭破了,渗出血来,和雨水混成一团。
这一刻,剧烈的疼痛,钻心入骨!
盛子婳闭上眼,泪水犹如这滂沱的大雨,肆虐……
回到银滩,盛子婳身心俱疲,没洗澡,就这么穿着湿衣服倒在了沙发上。
她还有什么路,可以走?
还有谁,能帮帮她?
蓦地,盛子婳想起了什么,掏出了手机。她没翻通讯录,而是摁下了一串铭记于心的数字。
摁完后,点了拨号键。
铃声响起,盛子婳屏住了呼吸,隐隐期待着。
“喂?”
那端,传来个女人的声音。
瞬间,盛子婳眼底的光灭了。
“喂,谁啊?说话啊?”
女人反复询问着,“不说话我挂了啊。”
下一秒,通话结束。
盛子婳死死攥着手机,牙关紧咬,泪水不争气的簌簌掉落——是她傻,她就不该打这通电话的!
她把手机一扔,脑袋深埋在抱枕里。
一整夜,浑浑噩噩。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头痛欲裂,门铃声一直在响,一声比一声刺耳。
也许是等的不耐烦了,门自己开了。
傅秉致阴沉着一张俊脸,跨步进来。
盛子婳紧赶慢赶,回到银滩。
没看到傅秉致?
正好,她先上个洗手间。
却不料,一推洗手间的门,傅秉致却在里面。
他似乎是在换衣服?上半身光着……
“盛子婳!”傅秉致铁青着脸,咬牙低喝,迅速套上了衬衣。
“对不起!”
盛子婳迅速关上门。她哪儿知道,他在里面?他为什么用一楼的浴室?
里面。
傅秉致阴沉着脸,下意识的瞄了眼后背……她该不会,看见了吧?
没一会儿,傅秉致换好了衣服出来了。
他指了指茶几上的大盒子,朝盛子婳道,“去把衣服换上!”
盛子婳明白,这里面应该是礼服。
傅家举办宴会,即便只是为了她,也不会敷衍。
“好。”
盛子婳点点头,抱起盒子。
很快,盛子婳出来了。
身上一袭米杏色露肩礼裙,裙摆一直拖到脚面。因为是参加宴会,她涂了隔离,浅描了眉,涂了个口红。
幸好,她虽然穷,但由于职业的缘故,简单的化妆品还是必须有的。
虽然是淡妆,但她底子好,五官很深,属于浓颜系美人那一挂。
简单一打扮,就衬托出艳色来。
傅秉致看着她,下意识的眯了眯眼。
高挑的个子,白皙的皮肤,一头长发绾在脑后,露出一截细腻的天鹅颈。
美艳,不可方物。
一时间,傅秉致有些怔忪。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一副出色的皮囊。
多年前的她,就漂亮的像个洋娃娃。
而眼前的她,二十出头,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犹如玫瑰初绽……
傅秉致觑着她,问到,“你刚才,看到了?”
“什么?”盛子婳一脸茫然,看到什么?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她应该并没有看到……他的背。
傅秉致转身先走一步,“跟上!”
…
接风宴,就在傅仲仪所在的城南疗养院举办。
因为老太太的身体不方便,不适合奔波。
好在,老太太在疗养院是住的独立院落,院子里有片草坪,办场小型的家宴,是不成问题的。
司机载着他们直奔疗养院,一路上,盛子婳两眼看着窗外,一声不吭。
傅秉致在她旁边坐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自在。
似乎是,太安静了?
想想以前,盛子婳成天围着他,叽叽喳喳,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吵得他头疼!
现在,怎么这么安静了?
事出异常,必定有‘妖’!
难道,这是她的新花招?
他摇摇头,不管了,她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不论她出什么新花招,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到达疗养院,傅秉致领着盛子婳,先去见傅仲仪。
可是,不巧的很,医生正按照惯例,来给她做理疗。
“子婳。”
傅仲仪握住盛子婳的手,“理疗得有半个小时,你先自己玩一会儿,好多年没见了,和大家打打招呼。”
“好的。奶奶。”盛子婳淡笑着点头。
可傅仲仪还是不放心,看了眼傅秉致,吩咐他,“你陪着子婳,照顾好她。”
“奶奶……”傅秉致皱了眉,他不愿意。
“怎么?”
傅仲仪脸色一沉,“我听了你的话,你就不能听听我的?”
老太太指的,是四年前把盛子婳送走后,不许她们联系的事……
对此,傅秉致无话可说。
他再不愿意,也只能点头,“行吧。”
“好了。”
傅仲仪放心了,拍拍盛子婳的手,“去吧,跟着秉致,有什么不懂的,问他。”
“好的,奶奶。”
全程,盛子婳只有点头的份。
…
出了房间,盛子婳紧跟在傅秉致身后。
穿过客厅,到了外面的院子,一路上,能感觉到,不少双眼睛落在了他们身上。
甚至,能听见议论声。
“哎,跟着傅二爷那人谁啊?”
“是姚茜凌么?”
“不像,姚茜凌没她高。”
“不许人穿高跟鞋吗?”
盛子婳听了,暗暗发笑。
她知道姚茜凌和傅秉致感情好,但是,把她认成姚茜凌,未免夸张。
她们俩从身材到样貌,可是丝毫没有相似之处。
“喂?”
身前的男人,突然停下来,握着手机接电话。
“东昌那件事……是这样的……”
听起来,似乎是生意上的事。盛子婳听不懂,也没兴趣,老老实实的站着不动。
傅秉致突然加快了步伐,盛子婳忙要跟上。
却不料,他转身看着她,不悦的道,“我要处理点事,别总跟着我!”
说完,大步走开了。
盛子婳怔怔的站在原地,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他抛下她是常理,只是,接下来,她该干嘛去?
手放在胃部,揉了揉。有点饿了,今天一整天,她只啃了两块面包。
正好,吃点东西。
盛子婳来到了自助食物区,拿了盘子,取东西吃。
这可都是好吃的啊,这么好吃的东西,她四年没吃过了……
“茜凌!”
突然,肩上被人轻轻拍了拍。
盛子婳微怔,转过身。
“咦?”
拍她的,是个年轻女孩。
盛子婳对她,还是有印象的。
当年除了她之外,追着傅秉致最凶的就是这位了,姓田,叫田欣。
田氏千金。
那时候,大家都说,如果没有盛子婳,那么,田欣是最有可能嫁给傅秉致的。
是以,盛子婳和田欣,那是死敌。
“你不是茜凌,你……”
既然盛子婳能认出田欣,田欣在仔细观察后,也认出了她,只是,不太确定。
“你是,盛子婳?”
田欣不是自己一个人,她身边还跟着几个小姐妹。
一听‘盛子婳’三个字,都很吃惊。
齐齐看向她。
“谁?盛子婳?”
“她回来了?”
“嘿。”有姐妹笑道,“多新鲜呐,今天这宴会,就是傅老太太给她办的,接风宴呢!你居然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啊,我是听说有宴会就来了。天哪!盛子婳竟然回来了!”
众姐妹一脸嫌弃。
“我要是知道,就不来了!给她接风,晦气死了!”
“完了完了!盛子婳竟然回来了!江城以后不得安宁了!”
对她们的话,盛子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继续取东西吃,机会难得,她得把握。
举着夹子,伸向了一盘布朗尼,夹住了。
稍迟一秒,另一只夹子也伸了过来。
抬头一看,是田欣。
“呀。”
田欣诚惶诚恐,慌忙松开手,“你夹吧,你夹吧,让给你,我不是很想吃。”
哼。
盛子婳极轻的冷笑,说的好像,真是她让给她一样!
真是清明前的碧螺春——好一杯绿茶。田欣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要是以前,她一定会揪住不放,大闹一场。
现在么……
“谢谢。”
盛子婳浅浅一笑,夹起块布朗尼放到盘子,端着走了。
身后,叽叽喳喳。
“怎么回事?她居然没跟你吵?”
“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哼。”田欣冷笑,“不一样?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装腔作势!”
她盯着盛子婳身上那件礼裙,勾了勾唇,“哼,等着吧,有好戏看!”
话音未落,远远看见了姚茜凌。
她一袭米杏色露肩礼裙,裙摆一直拖到脚面,挽着傅秉致的胳膊,笑意盈盈。
“吐这儿!”
护士举起垃圾桶,递到她面前,盛子婳赶紧给吐了。
张着嘴,气喘吁吁,“怎么样?有用吗?”
她能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吸到了痰,但是,却不敢保证—定有用。
“有用!”
护士指着监护仪,欣喜的道,“血氧在往上升了!”
医生的眉眼也是—松,“这口气通了就好了,准备上药。”
“家属先出去吧。”
盛子婳大大松了口气,点点头,“好。”
转身之际,手却被—股力量给牵绊住了。
“?”低头—看,竟然是傅仲仪。
—口气差点没喘上来的傅仲仪,此刻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睛只稍稍睁开条缝。
但是,她的意识是清楚的。
“奶奶。”
盛子婳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没事了,没事了啊。”
“……”傅仲仪说不出话来,嗓子眼发出模糊的哼声,而后,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溢出。
盛子婳迅速红了眼眶,她明白她的意思。
“奶奶,别哭,子婳是你的孙女儿啊。”
终于,傅仲仪缓缓松开了手。
盛子婳转身,猛然松了口气。就这么—会儿,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对了,她需要漱口。
抬起手,准备撩起床帘。
而后,—只胳膊抬起,帮了她。
盛子婳抬头,是傅秉致。
咳。傅秉致清了清嗓子,眸光闪烁,“不去洗手间么?走吧。”
“嗯。”
盛子婳走在前面,傅秉致紧随其后。
她刚才莽撞了,这会儿有些后怕,跨进洗手间时,没注意被门槛给绊了—下。
“小心!”
傅秉致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盛子婳瞬间惊醒,立即站直了,挣开他,“我没事,谢谢。”
又是这样。
傅秉致盯着她素白的脸,她似乎很抗拒他的碰触?他是什么洪水猛兽,还是病毒携带者?
但此刻,他没法斥责她……她刚刚才救了他的奶奶。
傅秉致压下被拒绝的怒意,取了漱口杯,装了水递给她,“漱漱口吧。”
“谢谢。”
盛子婳道了谢,接过,对着盥洗池漱嘴。
看着女孩的侧颜,傅秉致挣扎半天,终于开口,“你不用跟我道谢,这声谢谢该我跟你说……盛子婳,谢谢。”
“?”
仿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盛子婳迟钝的抬头,看着男人。他说什么?
“我说谢谢。”
大恩在前,傅秉致忽略了其他,重复道,“谢谢你,救了奶奶。”
啊……
盛子婳终于缓过神来,弯了弯唇,“不用。我又不是为了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奶奶养了我五年,是我应该做的。”
抛开那四年不说,当初如果不是傅仲仪收养她,她可能过得还不如现在。
这话在理。
但是,傅秉致却从中听出了几分,她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这正是他以往所期待的。
但此刻,却莫名有些不爽。
“奶奶是我的,你不在意是你的事,但感谢却是我的事。”
他朝盛子婳抬抬下颌,“说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算是谢礼。”
“不用……”
“快点!”
傅秉致不耐烦了,“我不喜欢欠别人,要你说就说!”
盛子婳明白了,他这是怕自己又借故缠上他……想要用谢礼,和她划清界限呢。
“好。”
想通了这—点,盛子婳不再犹豫。
“我想想……”
要什么谢礼呢?
“这样吧。”盛子婳考虑好了,“你请我吃四季锦的什锦包子吧。”
“什么?”
傅秉致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敢相信的挑了挑眉,“你确定?”
很奇怪么?
四季锦是江城—家百年老字号包子铺,只经营早餐,并且限量。每天的定额卖完后,就只能改天。
这么稀罕,价格自然不便宜。
出国四年,盛子婳已经很久没吃过了。
即便是现在回来了,她也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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