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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无删减全文

橡皮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过了一会,李彻再次迈出十王宅的大门。身后,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紧紧跟在后面。壮汉名为胡强,今年十四岁。三年前的一个冬天,原身在街头遇见了饿晕的胡强,心生怜悯救了回来。胡强在遇到原身之前一辈子没吃饱饭,被原身喂饱之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此便留在原身身边做护卫。这少年食量惊人,力量和惊人的食量成正比,说是天生神力也不为过。更重要的是,他心思单纯,对原身更是死忠。“阿强,今天吃饱了没。”李彻笑眯眯地看向身后的少年,眼中柔和之色不加掩饰。在经历了后世人情世故的种种复杂之后,他更加欣赏这种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的纯真之人。“吃饱了。”胡强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不过殿下若是让俺吃,俺还能吃下去!”“哈哈哈!路上想吃什么就说,今天让你吃个够!”“好,俺...

主角:秋雯李彻   更新:2025-02-25 18: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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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秋雯李彻的女频言情小说《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橡皮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过了一会,李彻再次迈出十王宅的大门。身后,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紧紧跟在后面。壮汉名为胡强,今年十四岁。三年前的一个冬天,原身在街头遇见了饿晕的胡强,心生怜悯救了回来。胡强在遇到原身之前一辈子没吃饱饭,被原身喂饱之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此便留在原身身边做护卫。这少年食量惊人,力量和惊人的食量成正比,说是天生神力也不为过。更重要的是,他心思单纯,对原身更是死忠。“阿强,今天吃饱了没。”李彻笑眯眯地看向身后的少年,眼中柔和之色不加掩饰。在经历了后世人情世故的种种复杂之后,他更加欣赏这种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的纯真之人。“吃饱了。”胡强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不过殿下若是让俺吃,俺还能吃下去!”“哈哈哈!路上想吃什么就说,今天让你吃个够!”“好,俺...

《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过了一会,李彻再次迈出十王宅的大门。

身后,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紧紧跟在后面。

壮汉名为胡强,今年十四岁。

三年前的一个冬天,原身在街头遇见了饿晕的胡强,心生怜悯救了回来。

胡强在遇到原身之前一辈子没吃饱饭,被原身喂饱之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此便留在原身身边做护卫。

这少年食量惊人,力量和惊人的食量成正比,说是天生神力也不为过。

更重要的是,他心思单纯,对原身更是死忠。

“阿强,今天吃饱了没。”李彻笑眯眯地看向身后的少年,眼中柔和之色不加掩饰。

在经历了后世人情世故的种种复杂之后,他更加欣赏这种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的纯真之人。

“吃饱了。”胡强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不过殿下若是让俺吃,俺还能吃下去!”

“哈哈哈!路上想吃什么就说,今天让你吃个够!”

“好,俺听殿下的。”

胡强是不会说谢字的,在他的思维中,自己的命都是殿下的,说谢有什么用?

李彻骑上十王宅的马,而胡强体重惊人,没有能承受他重量的马。

不过他双腿很长,一步能跨出去很远,李彻控制着马慢走,他竟也能步行跟上。

两人不紧不慢地直奔西直门而去,李彻也没食言,路上给胡强买了不少吃食。

这家伙食量是真惊人,什么吃食都来者不拒,短短半个时辰就吃了普通人一天的量。

李彻怀疑,他一个人能吃掉一头牛!

西直门外是一片荒凉的野地,官道两旁稀稀落落地长着些低矮灌木,被烈日晒得蔫头耷脑,罪徒军就驻扎在门外十里之外。

罪徒军,顾名思义,就是由罪人组成的军队。

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只要是犯了重罪,按律当斩的,都会被扔到那里。

庆帝将这些人单编成军,但凡遇到什么棘手的战事,或是需要敢死队的时候,就会把他们放出去当炮灰。

罪徒军驻扎的军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趴在地上的丑陋癞蛤蟆,破破烂烂的营帐随意搭建,毫无章法可言。

李彻眉头微皱,这哪里是什么军营,分明就是一处建筑工地!

只见那些衣衫褴褛的罪徒们,有的在搬运巨石,有的在挥汗如雨地挖掘沟渠,哪里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这些罪徒战时要当敢死队,平日里还得做苦役?

这是真把他们当牲口用啊?

李彻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胡强,淡淡道:”走吧,进去看看。“

刚走进木栅栏,一股浓重的汗臭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李彻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快一点,谁耽误了时间,老子砍了他的脑袋!”

只见一个身高八尺,满脸横肉的壮汉站在营地中央的高台上,颐指气使地握着个鞭子。

啪——

鞭子抽打在高台上,衣衫褴褛的罪徒们浑身一颤,动作加快几分。

看到衣着华丽的李彻,壮汉眉头一挑:“你是何人?”

李彻眉头紧皱,这人站在高台上和自己说话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中学时的教导主任。

那可真是个彼阳的晚意。

想来这家伙也是个初升的东曦!

李彻没有仰头和人说话的习惯,带着胡强一步步走向高台。

锵——

壮汉拔刀而出。

“咱问你话呢!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乱闯!”

李彻仍是不言,一步步走上高台。

直到视线和壮汉持平,他才开口说道:

“本王宁古郡王,来此挑选亲军。”

“宁古郡王?”壮汉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朝中有这个王爷吗?”

这时,一名守卫凑到壮汉身旁。

“头儿,这是六皇子,我之前远远见过一次。”

听闻此言,壮汉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神情:“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六皇子啊?!”

六皇子不受陛下待见,性格软弱之名人尽皆知。

朝中群臣都不给他面子,更别提他这种粗鄙武夫了。

“抱歉了,六皇子殿下。”壮汉将刀摁回鞘中,发出‘咣当’一声响,“本将太子左卫率校尉,奉命看管这些罪徒,您要挑亲兵,去别处吧!”

“本王在和你商量?”李彻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王称‘本将’?”

“你......”壮汉勃然大怒,一脚踏碎了高台的木板,“六皇子,这是太子的地界,莫要以为你是皇子,便可在此口出狂言!”

周围的罪徒们见状,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幸灾乐祸地围观起来。

皇子和那狗校尉碰上了,无论是哪一方吃瘪,罪徒们都很乐意看到。

“罪徒军独立成军,由天子直属,何时归太子的狗管了?”李彻眼中闪过戏谑。

“你......”壮汉顿时暴跳如雷,右手下意识摸向刚刚插回去的刀。

李彻瞄到壮汉这细微的动作,突然喊出声:“阿强!”

唰——

一道劲风吹过,壮汉只看到一张沾着油腻的蒲扇般大小的巴掌落下。

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一阵骨骼和皮肉扭曲的声音传来。

原本背对着台下众罪徒的壮汉,突然看到了罪徒们一张张惊惧错愕的脸。

胡强这一巴掌,硬生生把他的脑袋扇的转动了180度,诡异地耷拉在身后。

嘶——

所有人看着那张面孔,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场子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足足过了几秒钟后,被扭断脖子的壮汉尸体才轰然倒塌,落在高台之下,掀起一片尘埃飞扬。

掉落产生的巨响惊醒周围的守卫,他们慌乱地从地面上拿起武器,对准傲然立在高台上的那道身影。

李彻不紧不慢地伸手从怀中掏出玄黑色卷轴,高举过头顶。

“圣旨在此,谁敢放肆!”

李彻指向高台下那具尸体。

“此人欲行刺本王,今已伏诛,你等速速放下武器,莫要步其后尘!”

众守卫看到李彻淡然的神情,又看了看他手中不似作假的精致卷轴。

咣当——

一人放下手中武器,跪倒在地。

随后,一柄柄武器像是多米诺骨牌般纷纷落地,众守卫齐齐跪倒在李彻面前。

刚刚和壮汉搭话的那名守卫,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这是六皇子?传闻中最软弱无能的六皇子?

您手里有圣旨倒是早说啊,校尉胆子再大,也绝对不敢无视圣旨。

非得把人家脑袋都掀下来?

如此手段,哪里有半分软弱?分明是活阎王!

李彻面色不变。

现在拿出圣旨,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不杀个人展现力量和手腕,以原身的名声,这些罪徒都不会正眼看自己一眼,更别提效忠了。

至于那壮汉。

自己只是借他点东西用用而已,想来他一个大老爷们不会太小气。

一名罪徒手中锄头一松,咣当落在地上。

他恍惚地看着台上的身影,耳旁响起李彻刚刚的话。

“殿下。”罪徒颤颤巍巍地问道,“您刚刚说,招收亲卫......”

他的眼中闪烁着渴望:“您是要救我们出去吗?”

李彻低头看向那人,脸上挂起和善的微笑:

“本王没有救人的兴趣,本王是来带你们去死的!”




太子,东宫。

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轻太监迈着碎步走入宫殿内。

太子坐在宫殿阴影内,俊美的脸庞忽明忽暗。

年轻太监走到距离太子不远处,这才开口。

“殿下,左卫率传信,六皇子入罪徒军,杀了庞校尉立威。”

“随后带走了一千余名罪徒军,还剥了左卫率的铠甲,一并带走了。”

说完之后,见太子依旧没有动静。

年轻太监不敢过问,只能继续站在原地。

过了不知多久,阴影中才传来一道柔和之音:

“是孤小瞧六弟了。”

“殿下,六皇子跋扈,殿下可趁此机会去陛下那里参他强取豪夺之罪。”

年轻太监的嗓音并无尖锐之感,反而颇具磁性,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太子微微叹息一声:“父皇不会管的,刚刚宫内传来消息,父皇此次对我已心生不满。”

年轻太监沉默不语,大殿再次安静下来。

“辟邪。”太子温柔的嗓音打破了沉默,“来孤身旁。”

年轻太监起身,摇曳着曼妙的身姿,一步步走向阴影之中。

王座上的太子拉住辟邪那比女人还白皙的手,用力一拽,将他揽到自己怀里。

辟邪脸上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红润与娇羞。

轻嗅了一下辟邪乌黑的头发,太子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快意。

“你说,孤只是想让六弟去死而已,六弟为何不肯呢?”

“殿下何必动怒,六皇子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辟邪走到太子身后,轻轻为他揉捏着肩膀,“陛下既然让他去关外,那就让他去好了,等他出了帝都,还不是任由殿下拿捏?”

太子握着辟邪的手,叹息道:“经过老六今天这一出,陛下怕是已无杀他之心思了。”

“孤这个大庆太子,不过是父皇的棋子而已,怎敢违抗圣意?”

辟邪含情脉脉地看向太子:“那殿下打算如何做?”

“自是要听父皇的。”太子把玩着辟邪垂下的一缕头发。

“明日孤亲自前往十王宅,既然父皇喜欢看兄友弟恭的把戏,那孤就演给他看!”

“孤的好弟弟去就藩,手头没钱可不行,你再去账房支五千两出来,当做孤给他的赔礼。”

。。。。。。

“五百两,就这么花没了?!”

杨叔面露苦涩:“殿下,是我的错。您让我出去买的那些东西,交了不少定金。”

“再加上给罪徒军买物资的钱,这五百两积蓄就不够用了。”

安顿好罪徒军,回到十王宅后,李彻就得知了积蓄被花光的坏消息。

要么说养兵是最费钱的呢,这还没到封地呢,钱就成了大问题。

“陛下封赏的俸禄明天早上就能到。”杨叔劝解道,“殿下也不必急着出发,等俸禄和封赏到了,慢慢准备也不迟。”

李彻轻轻叹了口气。

怎能不急啊?

自己在朝中毫无根基,暗箭难防,这帝都可比关外危险多了。

李彻端起身旁的茶杯,抿了口茶水。

手指中传来瓷器特有的细腻之感,李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杨叔。

“杨叔,府中这些物件,应该值些钱吧?”

“大多都是宫中赏赐,再就是娘娘留下的,倒是值一些钱......等等。”

杨叔话语一顿:“殿下您不会想要变卖这些家当吧?”

李彻端着那精美的茶杯,不屑地笑道:“这种华而不实的奢侈之物,留之何用?”

“这毕竟是殿下在帝都唯一的住处,把东西都变卖了,您在帝都就没家了啊?”杨叔焦急地劝说道。

“大丈夫当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李彻回道,“区区几栋瓦舍,何以称之为家?”

听到这话,被李彻带回来,站在角落里的秋白顿时眼睛一亮。

能说出这样的话,六皇子殿下果然有雄主之风,自己没看错人。

“即便如此,仓促之间,这些东西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杨叔又说道。

李彻微微一笑:“杨叔,谁说只卖咱们宅院的东西了?”

“殿下,您这是......”杨叔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杨叔,这十王宅可不只是我一个皇子的住宅。”李彻脸上那叫一个奸诈,“皇兄们虽然搬出去了,但宝贝家当还留下不少吧?”

“这......使不得啊殿下!万万使不得啊!”杨叔顿时傻眼了,“这要是把其他皇子的东西也给卖了,那、那不就成了明抢吗?”

自家殿下什么时候转性子,当起强盗来了?之前那个懂事听话的六皇子哪去了?

“有何不可?”李彻一扬眉,“皇兄们搬出十王宅,住进各自的王府,可曾有一人再回来过?”

“与其让他们的东西留在这十王宅里落灰,倒不如把它们化为边疆的一砖一瓦,保护我大庆的子民!”

“如此,就是皇兄们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怪罪于我。”

李彻是个行动派,既然定了主意,就不会犹犹豫豫。

“秋白!”

“属下在。”秋白应声出现,走到李彻面前,抱拳行礼。

“给本王把这十王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给扫荡一遍!”

“记住了,除书籍、药材、兵器外,凡是值钱的一个都不许落下!”

“房间里的名贵木料,都给本皇子拆了,只留下柱子撑着就行!”

“地板上的玉石砖石,都给本皇子撬了,小心点,别磕坏了!”

“值钱的桌椅板凳也别浪费了,能卖钱的,都给本皇子卖了!”

李彻一通命令下来,秋白直接听傻了眼。

自家王爷身上的匪气,怎么比罪徒营那些匪首还重?

这真是雁过拔毛,一点都没给其他皇子留啊......

“你小子聋了?”看到秋白还愣着,李彻一脚就踹了过去,“还不赶紧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秋白一个激灵,连忙应道,带着府里的下人,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一旁的杨叔看着这一幕,长叹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完了,这十王宅,怕是要被搬空了!




黄瑾捧着册子刚踏出养心殿,殿外一阵冷风刮过,直让他打了个寒颤。

低头一瞧,册子上那鲜红的锦衣卫印记,顿时让黄瑾心头一紧,冷汗都下来了。

这份锦衣卫出品的官员名单,上面记载了朝堂所有六品官员以下的基本信息。

这种东西很犯忌讳,除了锦衣卫指挥使外,整个大庆怕是只有庆帝一人仔细翻阅过。

可陛下他老人家,居然把这玩意儿交给了六皇子......

这说明什么?说明六皇子在庆帝心中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了!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了!

甚至,太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个位置也不是不能......

黄瑾摇了摇头,把这个荒唐的念想赶出脑袋。

储君之位,怎么也轮不到六皇子!哪怕太子出了问题,还有秦晋二王呢。

就连远在燕地的四皇子,都比六皇子更有资格!

但成为一个掌握实权的藩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一想到这儿,黄瑾就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没事儿干嘛去巴结太子,把六皇子得罪得那么狠!

好在事情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黄瑾心思急转,脚下步伐更快,直奔宫门而去。

没过多久,一队满载着赏赐的车马浩浩荡荡驶出皇宫。

黄瑾一路跟随,来到十王宅外,恭恭敬敬地递上拜帖,求见李彻。

此刻的李彻刚刚清点完太子送来的东西。

听到下人禀报黄瑾带着封赏来了,李彻的眉毛挑了挑。

这老狗是太子党,不会趁机克扣我的钱吧?

“阿强,让那老阉狗进来见我。”

角落里,胡强正啃着个大号白面馍,听到李彻的话,立马扔下馍,几步就窜到门外。

黄瑾正焦急地候着,冷不丁瞧见一个黑塔似的壮汉站在面前,像座山一样挡住了阳光。

不等他反应过来,胡强瓮声瓮气地开口了:“你就是黄瑾?”

“啊?是、是咱家。”

胡强斜了他一眼,粗声粗气道:“俺家殿下让你这老阉狗进去见他。”

黄瑾:。。。

他清楚这话应该就是李彻的原话,但你也不用这么直接了当地说出来吧?

是不是有点过分耿直了?

黄瑾只敢腹诽两句,乖乖跟着胡强走进十王宅。

刚踏进大门,黄瑾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还是他印象中富丽堂皇的十王宅吗?怎么跟遭了贼一样,到处都是拆下来的木头架子,简直跟个毛坯房没两样!

雕栏、屏风拆了也就算了,还有两个人正抬着一扇黄花梨的房门往外走。

而且,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那扇门好像是从秦王的房间里拆下来的吧?

“老阉狗愣着作甚,别让俺家殿下等急了。”前面的胡强不耐烦地催促道。

黄瑾这才回过神来,心里暗想:看来早上的汇报还是太保守了,这哪是变卖家当啊,这分明是要拆迁啊!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迈步走进偏厅。

偏厅内只有三人,六皇子坐在座位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琉璃盏。

六皇子身侧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角落里还杵着个面如白纸的年轻小子,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那眼神阴森森的。

“奴婢拜见宁古郡王。”

李彻慢悠悠地抬起头,扫了一眼面前的老太监,发觉他目光似乎有些躲闪。

“公公来此有何贵干?”

黄瑾那张老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哎哟,奴婢给殿下您送东西来了。陛下说了,您要就藩了,这封赏和俸禄啊,可不能少了您的。”

“按照惯例,亲王每年有俸禄一万两千石,另有布匹、食盐、香料、御酒等封赏。”

“奴婢可是亲自盯着人办的,保证一点儿差错都没有,您瞧瞧,要不要点点?”

李彻看着面前点头哈腰的黄瑾,忍不住嗤笑一声:“公公今日怎么了?往日和本王说话可不会如此客气。”

黄瑾心中一顿,六皇子果然记恨着咱家呢。

“殿下,奴婢之前多有得罪,如今已是幡然醒悟。”

李彻看向黄瑾,眼中满是玩味。

太监这种生物他也是第一次接触,果然没什么下限,变脸比翻书还快。

在原身的记忆里,这老东西可没少拉踩自己,如今突然服软,应该是因为庆帝态度的转变。

毕竟,太监嘛,就是皇帝手里的一条狗。狗听谁的话,还不是主人说了算?

看到李彻沉默不语,黄瑾心中更着急了。

他连忙拿出那本小册子,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殿下,陛下听说您还没选定属官,特意让奴婢把这个送来给您过目。”

杨叔从黄瑾手中接过册子,送到李彻面前。

李彻粗略翻看了几下,便再也收不回目光了。

这东西,来得太及时了啊。

他万万没想到,庆帝居然舍得把这玩意给自己?

看来昨天那一闹,还真的唤醒了庆帝为数不多的父爱。

“黄瑾!”李彻猛地合上册子,语气冰冷,“你昨日可是巴不得要本王死,当本王忘了吗?!”

黄瑾哭丧着脸:“昨日是奴婢昏了头,说了些不干不净的混账话,殿下您大人有大量......”

未等他说完,李彻不耐烦地举起手:

“那点破事本王懒得和你计较,你既是来求饶的,不能只带一张嘴来吧?”

听到李彻的话,黄瑾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黄瑾傻眼了,这年头传旨的还得往外掏钱?

可瞅着李彻那要吃人的眼神,今天不放血怕是走不了。

黄瑾咬了咬牙,颇为肉痛地开口说道:“奴婢在帝都有一座小院......”

李彻又打断道:“停停停,本王就要去就藩了,要那破院子有何用?”

黄瑾凑上前几步,小声说道:

“院子里面有十个昆仑奴,十个新罗婢,还有五百两金子,就埋在院子里的柳树底下......”

“这些都送给殿下,只求殿下不计前嫌,高抬贵手。”

李彻面无表情:“不够!”

黄瑾皱皱巴巴的老脸纠结在一起,片刻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城外还有个庄子,五十匹马,十头牛,三十只羊,三百只鸡鸭,还有粮草若干,都送给殿下!”

“嗯,还有呢?”李彻挑了挑眉。

黄瑾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殿下就藩路过真定府,城西有个庄园,里面有五千石粮食,还有一些盐巴、草料、农具,您都带走吧!”

终于,李彻嘴角微微上扬。

“咦?黄公公怎么还站着??”李彻笑眯眯地说道,“秋白,赶紧给黄公公看座,没个眼力见!”

甭管老狗、阉狗,能给自己送钱的就是条好狗!




翌日,清晨。

太子早早就备了车驾,来到十王宅见李彻。

既然准备表面上和李彻服软,握手言和,自然要有服软的态度。

所以太子轻车简从,没有摆出太子仪仗,只带了一队东宫侍卫,还有辟邪。

几辆马车跟在太子车架后面,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来到十王宅门口,太子诧异地发现,十王宅的中门大开着。

“怎么回事,老六知道我要过来?”太子眼中闪过寒意。

自己要来十王宅的事,只有宫内区区几个太监宫女知道。

难不成,李彻在自己身旁埋了眼线?

“不可能啊。”辟邪开口道,“殿下您看那些下人,进进出出在搬运东西呢,估计是为了方便才开的门。”

太子轻轻舒了口气,刚刚被挑起的敏感神经舒展开来。

“走吧,去见见孤的六弟。”

太子车架停在门口,全副武装的侍卫护在车架左右。

身穿华服的太子走下车,俊美的脸上倒是带有一股威严之气。

光看皮囊,倒像是一个圣明的太子,合格的储君。

可惜的是,他的左脚似乎有些隐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殿下,这边。”

辟邪在前面开路。

太子路过大门口时,扫了一眼摆在地面上的字画珍宝,突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屏风,这茶具,这笔洗......

看着怎么都这么眼熟呢?

似乎有点像是自己没封太子之前,在十王宅用过的东西?

太子心中疑惑,但也没多想,便踏入了十王宅的中门。

而在太子车驾到来之时,早有眼尖的下人进去通报李彻了。

“你说太子来了?”

“是,还带着几车礼物。”下人如实说道。

李彻看着身后乱糟糟的大堂,有些疑惑:“他来做什么?”

自己和太子早已是不死不休了,这家伙真不怕自己一剑捅死他?

思考了一下,李彻还是开口道:“偏厅还没拆完,把他引来偏厅。”

“是。”

不多时,下人便引着太子进来了。

太子没带侍卫,身旁只跟着辟邪一人。

李彻身旁也没别人,只有杨叔在他身后站着。

偏厅也很杂乱,连屋檐上的装饰都拆得七零八落。

但太子像是没看似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进门便亲切地开口:

“六郎,你头上的伤可好了?”

李彻看见太子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心中暗骂不已。

又是个笑面虎、阴阳人!

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还装什么兄友弟恭?

李彻端起一旁的茶水,不咸不淡地回道:“不劳太子挂念,好的差不多了。”

面对李彻淡漠的态度,太子也不恼,只是继续亲热地说道:

“你即将就藩,孤带来了一些礼物,都是你去关外用得上的物件。”

太子拍了拍手,门外的侍卫抬着一口口沉甸甸的箱子走了进来。

往地上一放,发出‘咚咚’的闷响,

光听这动静,就知道这份礼物价值不菲。

李彻却只是轻描淡写地瞄了一眼,随后便直勾勾地盯着太子。

太子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六郎,你看你还有什么难处,尽管和孤开口。”

“太子殿下,这是在讨好我吗?”李彻冷冰冰地问道,“几箱破烂玩意儿,就能把过去的事儿一笔勾销了?”

太子的笑容一滞,他没想到李彻竟然这么不上道。

自己都亲自登门了,他还想怎么样?

太子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侍卫们识趣地退了下去。

太子的表情也逐渐转冷:“六弟,我们毕竟是兄弟,你要离开帝都去就藩了,没有利益冲突,就不必再互相敌对了吧?”

李彻看向太子。

之前的痛下杀手,就因为自己在帝都?

好一个被迫害妄想症啊!这厮怕是已经有精神疾病了!

“之前的我和你有何冲突,你就要置我于死地?”李彻冰冷地问道,“以巫蛊之术害我之时,你可拿我当兄弟了?”

李彻懒得和这伪君子演戏,直接撕破脸皮。

伸手不打笑脸人?

老子打的就是这个皮笑肉不笑的阴阳人!

“什么巫蛊之术,孤听不懂。”太子面无表情,“那木偶人从你房中搜出,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彻差点笑出了声,看着故作镇定的太子,突然开口道:

“太子,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笃定,那木偶是你做的手脚?”

“为何?”太子皱眉看向了李彻。

他有一种预感,这老六嘴里绝对吐不出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李彻扫了一眼太子的左腿,随后玩味地笑道:

“因为那个木偶的左腿比右腿短,似乎是断了一截!”

“和你的腿一模一样!”

听闻此言,太子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无比。

他最恨有人拿自己的腿疾说事!

一国之储君身有残疾,这是他藏在心底最大的痛处!

“李彻,你找死!”

听到太子嘴里冒出的威胁,李彻长出了口气。

舒服了。

“这就对了嘛,本就是不死不休,何必装兄友弟恭呢?”李彻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太子猛然起身,脸色阴沉如墨:“好,好得很!李彻,这是你自寻死路!”

李彻肆意地笑道:“臣弟不送了。”

“洗干净脖子,等着孤!”

目送太子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李彻猛地一把将手中精致的茶杯扔到一旁,而后一个饿虎扑食,直接扑在面前的箱子上。

“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

杨叔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李彻,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进去一颗鸡蛋了。

“霍,这么多银子,这怕是得有几千两了吧?”李彻兴奋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盐!还是精盐!我这好兄长真是大方啊!”

“这是什么?琉璃盏?我要这破玩意有屁用?拿去换钱!”

。。。。。。

另一边,太子脚步迅疾地向十王宅外走去。

由于速度较快,导致他的步伐看上更加凌乱了。

周围的侍卫各个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生怕自己的视线落在太子殿下的左腿上。

可侍卫们越是如此,那一道道闪避的目光越像一根根针,狠狠地扎在太子的心上。

回到车架里,太子的表情终于控制不住了。

太子死死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青筋暴起,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竟是比恶鬼还要可怖。

“孤要他死!孤一定要他死!!!”

“辟邪!”他猛地抬头,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将人吞噬。

宛若要吃人的眼神扫过来,辟邪顿时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作为太子最宠爱的......太监,辟邪很清楚这位太子殿下的内心,早已扭曲得不成人形。

“殿下,奴婢在呢。”

太子一把拉过辟邪的衣领:“去芒砀山,告诉樊充!!”

他咬牙切齿,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

“孤要李彻的命!我要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虽然是第一次骑马,但靠着这具身体的肌肉记忆,李彻却觉得无比熟悉,仿佛这具身体天生就属于马背。

坐在马背上向车队看去,车队里尽是些衣衫褴褛的流民,都是杨叔从城外招来的。

这些流民的忠诚度约等于零,怕是遇着点风吹草动,跑得比谁都快。

出自十王宅的嫡系下人反倒占了少数。

忽然间,他瞧见队伍里几个长相怪异的人,好奇地问道:

“杨叔,那几个是什么人?”

杨叔顺着李彻的目光看去,随后说道:“殿下,他们是黄公公送您的仆从。”

李彻这才想起,黄瑾给自己送赔礼的院子里面,似乎的确有十个昆仑奴和十个新罗婢。

大庆虽然建国不久,但一直致力于开疆拓土,周边小国纷纷朝拜。

那些昆仑奴,说白了就是被周边小国当做礼品和货物,卖到大庆的黑奴!

这些昆仑奴个个体壮如牛,性情温良,踏实耿直,贵族豪门都抢着购买。

而新罗,则和高丽一样,也是朝鲜半岛的一个国家。

不同于高丽,新罗国是大庆的藩属国,年年进贡。

新罗婢,就是新罗官方从民间选拔的少女,经过培训后送到大庆境内,出售给贵族豪门使唤。

这些新罗婢不仅外貌出众,而且性格温柔体贴、声音甜美、举止优雅。

说是第一批棒子国女团也不为过。

“殿下,这些昆仑奴,都是阉人。”身侧的杨叔小声说道。

“啥?阉人?”李彻的嘴角抽了抽,“这黄瑾够变态的,就因为自己是阉人,所以买来的仆从也给阉了?”

杨叔对此倒是见怪不怪,那些太监有几个心理正常的。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有些期望地看向李彻:“殿下早晚要扩充后宅,正好可以留着这些阉人伺候殿下。”

李彻看向那些浑身漆黑的昆仑奴,心中满是抵触。

倒不是他清高,不想享受他人服侍,这两天也没少被秋雯几个侍女服侍,说实话还挺享受的。

实在是接受不了身边有一帮阉割过的男人,无论干什么都盯着自己。

“算了,听说昆仑奴力气大,就把他们拨给胡强,让他训练成家兵吧。”

李彻记得,阉割后的黑人战力还挺强悍的......

杨叔看李彻确实不喜欢昆仑奴,就没再多说,转而问道:

“那这十个新罗婢,殿下不如挑几个顺眼的,纳入后院?”

李彻无奈地看了杨叔一眼。

这老头怎么回事,怎么老想着给自己找女人?

看那些新罗婢娇小的身材,就知道肯定都是一群未成年的小丫头,李彻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不要,不要,都交给秋雯管着吧。”

听到李彻的话,身侧的马车掀开了帘子,钻出了一颗小脑袋。

小丫头冲李彻甜甜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殿下,您叫我?”

“啊。”李彻指向远处的新罗婢,“那些人以后就归你管了,以后你就是宁古王府的女官。”

小丫头懵懂地点了点头:“好的,秋雯知道啦。”

谈话之间,车队已经行驶到城门附近。

李彻抬头看去,一条高达十米的雄伟城墙横亘在自己面前。

城门处,一队全副武装的甲士涌出,拦在车队前进的路线上。

城门吏持矛站在路中间,大声喊道:“来者止步!”

李彻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控制着马往前走。

周围的宁古军士握着腰间环首刀,戏谑地看着这群甲士。

那城门吏一看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些骑虎难下。

眼看着李彻的马蹄子就要从他身上踏过去,城门吏不堪心理负担,单膝跪地:

“殿下,还请止步!”

李彻用双腿轻轻夹了下胯下骏马,马儿缓缓停下。

“来者何人?”李彻懒散的声音响起。

城门吏抬起头,视野中出现一张巨大的马脸,对着他打了好几个响鼻,恶臭的鼻息迎面喷来。

“在下春明门城门吏,冒昧请示,殿下为何带兵出城?”城门吏硬着头皮说道。

“本王出关就藩。”李彻将手搭在马背上,“你有何指教?”

巨大的压力下,城门吏已经汗流浃背了。

但想起那位的命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在下未收到命令,不能放殿下出城。”

李彻听了这话,嘴角一勾,第一次正眼瞧了这城门吏一眼。

城门吏顿时觉得,如泰山压顶般的压力落在肩膀之上。

“抬起头,看看那是什么?”李彻拿着马鞭,挑起城门吏的下巴。

城门吏颤颤巍巍地看去,只见一面绣着‘宁古’两个大字的王旗,正迎风飘扬,仿佛要遮天蔽日一般。

“记住这面旗的样子......那,就是命令!”

李彻话音刚落,手腕一抖,马鞭‘啪’的一声抽在空气中。

城门吏只觉得一道闷雷在耳边炸响,顿时向后一仰。

再次回过神来时,李彻已经骑马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的灰尘和一群面面相觑的甲士。

“殿下......”城门吏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腰,似乎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住。

他倏然一惊,侧头看去,一张满脸横肉的丑脸怼在他眼前。

“小子,别动!”王三春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大黄牙,“敢动一下,老子这刀就顺着你盔甲缝儿捅进去,把你的腰子搅个稀巴烂!”

城门吏瞬间石化,一动不敢动,眼睁睁看着李彻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直到最后一辆马车通过,王三春这才松开了城门吏。

“就这点尿性,还敢拦我们王爷的架?”王三春鄙夷地瞥了他一眼,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城门吏低头一看,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没气晕过去!

这哪里是什么刀子,分明就是一根从路边摊子上顺来的擀面杖!

自己愣是被这把破擀面杖,硬控了一炷香的时间。

王三春随手扔掉擀面杖,还嫌不够,又伸手在那城门吏脸上用力拍了拍:

“爷们走了,你小子赶紧回去,让你娘帮你洗洗裤裆吧,哈哈哈!”

城门吏恍然间,身后王三春已经消失不见。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裤裆处,一股黄汤正顺着铠甲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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