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张敏敏谢道韫的女频言情小说《晋美无双全局》,由网络作家“锦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过后第二天,谢玄送来他的手抄诗词,那是本不大不厚自己制订的书,敏敏翻开看了几页,赞道:“少爷字写得很漂亮啊。”谢玄不理会她的夸奖:“记得别弄坏了,这个我以后得收藏的。”“是,是。”敏敏点头哈腰笑道。谢玄嗤之以鼻:“烧饼,我问你个问题。”“嗯?”她奇怪地看他,问什么?“你要我手抄的诗词干什么?”她不能告诉他,她是谢安的徒弟。要不他定能弄得满城风雨。“也没什么,听小姐说你的字好看,我甚是仰慕,就要来看看。”谢玄狐疑看着她,认为她的话,是狗屁。但他也找不到理由回绝,就冷哼:“过几天就还给我。”“是,是,少爷。”谢玄怏怏不快地离开了。她松了口气,坐在书桌旁看着谢玄的字,她对毛笔字不懂,纯属门外汉。随手翻了几页,见到一首诗,谢玄在上面重重地画...
《晋美无双全局》精彩片段
过后第二天,谢玄送来他的手抄诗词,那是本不大不厚自己制订的书,敏敏翻开看了几页,赞道:“少爷字写得很漂亮啊。”
谢玄不理会她的夸奖:“记得别弄坏了,这个我以后得收藏的。”
“是,是。”敏敏点头哈腰笑道。
谢玄嗤之以鼻:“烧饼,我问你个问题。”
“嗯?”她奇怪地看他,问什么?
“你要我手抄的诗词干什么?”
她不能告诉他,她是谢安的徒弟。要不他定能弄得满城风雨。
“也没什么,听小姐说你的字好看,我甚是仰慕,就要来看看。”
谢玄狐疑看着她,认为她的话,是狗屁。
但他也找不到理由回绝,就冷哼:“过几天就还给我。”
“是,是,少爷。”
谢玄怏怏不快地离开了。
她松了口气,坐在书桌旁看着谢玄的字,她对毛笔字不懂,纯属门外汉。
随手翻了几页,见到一首诗,谢玄在上面重重地画了一笔。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
之子于归,言秣其马。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翘翘错薪,言刈其蒌;
之子于归,言秣其驹。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敏敏细细领会这首诗的意思,蓦然瞪大眼睛,这……这是首情诗?
敏敏汗颜,谢玄才几岁?不过八九岁的年龄,居然……她太无法理解这个骚包的早熟。
她摇头,然后放下谢玄的诗,拿起谢安的看。也是本手抄的诗词,大部分都是诗经里的诗词,自然她也看到了谢玄画重点的那首诗。谢玄的字尚且幼稚点,谢安的字则是柔中带着刚。她想,她该是仿照谢安的字,还是把谢玄的字交上去呢?
经过严格的心里斗争,她还是把谢玄的字放了回去,开始认真地临摹谢安的字。
谢道韫回到房间,见她在一笔一画地临摹字,笑道:“你不是借到了羯儿的字吗?为什么还要自己写呢?”
她抬头见谢道韫在看谢玄的字,连忙夺了过来:“小姐,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呵呵,见你那么认真,不忍心打扰啊。”谢道韫看着被夺去的诗词,努嘴,盯着那诗词,“干什么那么紧张羯儿的诗词?”
她窘迫道:“我要对这诗词负责。”
见她那模样,谢道韫笑得更欢了:“好吧,那你就继续吧,今儿个,小姐也不用你照顾了,你就专心对这些诗词负责吧。”
谢道韫转身就走,也不怎么停留,张敏敏望了下谢道韫的背影,再看着自己手上的那本诗词:“我已经对你负责了,一边待着吧。”说完,就把那本诗词撇在一旁,继续临摹谢安的字来。她花了将近一个晚上的时间,把谢安手抄的首诗词一笔一画地临摹出来。当公鸡。“喔喔”叫了起来,她也跟着打了个重重的呵欠。她看起来还是比较满意自己的杰作,好好地欣赏了一番,欣赏完以后便屁颠地跑去给谢安大师献宝了。
她雀跃地蹦跶到他的书房,正准备敲门,里头却传来这样的对话。
“你真好笑。” 是刘氏的声音。
而后是短暂的沉默。
“这么多年了,我真想不到,你还是如此。”还是刘氏的声音。
“你有想过我的感受没有?”依旧是刘氏的声音。
沉默,依旧是沉默以对。
当听到呜咽的声音时,只听见谢安很轻微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月儿”。
很多年以后,敏敏每次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总是感慨道,世事无常,安能一个歉意了得? 敏敏很安静地离开了书房。他们夫妻的事情,她不好掺和,偷听就已经很不对了。
夜来临的时候,她已经失去困意,觉得无聊,可书房又不好过去,只好一个人,发神经似的去爬山了。
这东山,几乎被谢安包了,一般没什么人来,所以她也肆无忌惮起来。
借着微光,她偷摸地爬上了山,泛起轻微雾气的山顶,给人染上一股凉气。她一上到山顶,她的身子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她一抬头,就见到一个少年也在仰望着天空。
那个背影,她还是算熟悉的——胡儿少爷,燕燕的心上人。
此时,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进还是退,只能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他。而谢朗似乎也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身看去,见到在那发怔的敏敏。
他只是微微一笑,又转身背对着她,继续仰望起天空来。
她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一走了之?这样好像很没礼貌。她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决定上前与他并排看着天空。
他不说话,那么她也不会打破这宁静。
“叔叔说,天上的星星是死去的人的灵魂。一到白天,星星就会消失,跟灵魂一样,见不得光。”谢朗像是自言自语,可明显是对她说。
二十一世纪的女性要是听了这话,肯定哈哈大笑了。科学上已经把星星发亮的原因说得很全面,灵魂这一说,简直是谬论。
可是,现在,她是在东晋,还是在一个失去双亲的男孩身边。
她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只能做个倾听者。
只闻他轻轻一笑:“那天空上一亮一暗的,是否就是大男子主义的父亲和小鸟依人的母亲呢?”
那是仙后座,又名北斗七星。她没说出来,只是附和道:“少爷,您的父母都在天上看着你,无论怎样,他们都会保佑你的。当你迷路的时候,他们也许会指引你到达正确的地方,你瞧,跟着那勺子的末端,你就会找到回去的方向。”
谢朗终于把目光转回到她身上:“真有这么神奇吗?”
“你可以试试啊。”她倒是很自信。那个是北斗七星,用它辨别方向,定能回去的。
谢朗凝视着她:“陪我一起走?”
“可以啊。”她倒无所谓,舍命陪君子喽,反正她也无聊。
于是,她跟着他,他看着天空上的北斗七星,一步步地向前走。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她一个不注意踩到一块石头,脚扭了一下,不过倒不碍事,只是她疼得叫了一声。谢朗转身看着她那变形的脸,扑哧一笑:“你状况还真多。”
“不是啦,是没注意而已。”她没好气地说。幸灾乐祸,亏还笑得出来。
他突然拉起她的手,她吓得又“啊”了一声。
“我怕你又出状况啊。”夜已经开始黑了下去,她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哦。”
她不是古代守旧女人。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词,她无所谓。
当他们果真如敏敏所说回到了府邸的时候,谢朗一脸惊奇地看着她。
她当即收回了手,耸肩道:“我说得没错吧。”
谢朗连连点头,深吸口气:“原来,我父母在天上暗暗地保护着我,我一直以为我……”停了下去,脸上失落的表情烟消云散,豁然开朗道,“谢谢你,我原来一直不孤单。”
敏敏点点头:“其实,人的孤单只是缺少发现的眼睛而已。”
谢朗呵呵一笑。
她会给他同样的微笑。
那是少年时期,最纯粹的笑。
东山位于浙江上虞,所以路途是有点远,听车夫说,如果是快马加鞭的话,也要赶十几天。谢道韫是有些着急的,毕竟她的目的不是去上虞东山见谢安。光来回要多少时间,他们也不得而知。所以她要求快马加鞭,即便是在晚上,也不得休息。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从今天傍晚入了这座不知名的山起,眼皮就一直在跳。有些事情吧,越是怕发生就越是会发生,马车最终还是停了。
“下车。”只闻几个男人的声音,气势汹汹,看来……不是什么好事情。帘子被揭开,只见一脸上有疤的男人凶狠地拉起谢道韫。谢道韫吓了一跳,连忙缩了过去,那男子准备再抓,谢玄扑了过来:“放开我姐姐。”那男子不理会,大手一扇,谢玄就吃痛的拍到一边,谢道韫被拉了出去。
“韫姐姐。”谢朗也反应过来跟着出去,谢玄也吃力地爬了出去。留下在马车上发愣的敏敏。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她还来不及接受。马车下,谢道韫被拉扯出来,她甚是生气地拍掉那男子的手,可男子力大如牛,纹丝不动。
“老大,一娘们。”那男子把谢道韫拉扯到一个蒙面人的面前。
蒙面人看了谢道韫几眼:“有几分姿色。”
谢道韫狠狠地盯着那蒙面男子。
“凶狠的样子也挺美。”那人说得甚是轻浮,手也勾起她的下巴。
谢道韫扭头:“你们好大的胆子。”
“哦?你不知道?在这余杭地区,我们老大称霸。”
“我呸,你们就是些下贱土匪。”
“你……”抓谢道韫的那男子来了气,想扇她一巴掌,可一声号啕大哭让他顿住了动作。
哭的不是别人,正是敏敏。
“谁还在马车上?”蒙面男子问。
他的手下连忙把在马车上的敏敏给拉扯下来,敏敏被压到蒙面男子面前,装着很是久逢家人地看着他。
“你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敏敏张着大眼看着他。
蒙面男子皱起眉头:“我该记得你?”
敏敏吸吸鼻子:“忘记我是应该的,你那么漂亮。”
蒙面男子一怔。敏敏继续道:“即使你现在很丑,我也不介意的。” 在她看来,这个蒙面的男子蒙面有两个原因,第一,他长得太漂亮了,第二,他长得太丑了。
如果她没想错的话,此时的蒙面男子一定很疑惑。
果不其然,蒙面男子眉头紧锁:“你到底是谁?”
“难道你不记得了?你再仔细地看看我啊。”敏敏一把抓起他的肩膀。他的下属准备再把她押起来,结果被蒙面男子制止了,只见那男子专注看着她,好像很仔细一样。
谢道韫、谢玄、谢朗都等待着剧情的发展。
敏敏哭诉道:“也是,当年我只是默默无闻地待在你身边。”然后她抹了抹泪水,“如果当年你不一走了知,娘说……”她正准备胡编乱造,把他弄糊涂,拖延时间,因为她在回过神以后,趁他们不备,放出了信鸽。
只待救援来。却不想他来了句:“锦诺。”他在试探地问她。
敏敏吃惊地看着他,不想他的瞳孔骤变:“你……”他半天也嗫嚅不出一句话。
她想,她的吃惊在他眼里是另一个意思——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蒙面男子突然温柔了抚摸起她的头发:“锦诺,对不起,哥哥当初那样做,是另有隐情的。”
呃……她不知道怎么接了,事情的发展太狗血,她不知道怎么做了,她也只好按照原来的路子走了。
“呜呜呜,你不知道,锦诺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蒙面男子似是难受地蹙着眉:“我有去寻你和娘,只是当年那村庄不复寻了。”
她哑然。
老天,救命啊,她招架不住了,救兵快来啊。她实在无话可说,只得一个劲地猛哭,哭得那个梨花带雨,跟人来疯似的。
“既然敏敏认识你,那么你是否可以放了我们?”终于,谢道韫耐不住了,开口道。 敏敏一怔,蒙面男子一顿,其他人还处于痴呆状态。
“敏敏?”蒙面男子疑惑。
“哥哥有所不知,自离开村庄,娘说我名字克我的命,就唤我敏敏了。”
“原来如此,不过还是你以前的名字好。”蒙面男子笑道,“不过你瘦太多了,哥哥都认不出你来了。”
“长途跋涉,饥饿常常有的。”敏敏细细斟酌每个字,害怕说错一点纰漏。
蒙面男子点点头:“苦了你了,锦诺,娘呢?”
……
敏敏正低头想该怎么说呢,鼻子里的鼻涕流了出来,她惯性擤了一下,却不想,蒙面男子轻轻抱住她:“别伤心,你还有哥哥。”
呃……敢情他是误会了。
敏敏推开他,装着一脸伤心:“哥哥,多亏小姐相救,收了我做丫鬟,我才没被饿死。小姐是我救命恩人,所以哥哥千万别对小姐无礼。” 蒙面男子温柔看着敏敏,再使眼色。
下属领会,松开了谢道韫他们。
只见蒙面男子揭开了面具。模样丰神俊朗,薄薄的刘海下的那双眼眸如星辰一般闪烁。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看上去甚是性感。难怪他会戴上面具,不得不说,他的脸蛋长得比女子还要漂亮,气质比男子还要俊秀。
这个哥哥——极品。
“在下陆锦年,小妹多谢小姐相救。”谢道韫也被这男子的容貌震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便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回了礼。
她明显不是他妹妹,哪有哥哥长得如此好看,妹妹却不怎么好看呢?敏敏翻了个白眼,这个叫锦年的帅哥,还真是好骗。
却不想陆锦年走到她面前:“妹妹跟我回去吧,我会派人送厚礼到他们家。”
那怎么行?
敏敏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小姐救了我一命,我当涌泉相报,怎能用金钱衡量?我发过誓,终生为小姐效劳。” 似乎说得严重了点,敏敏又有些后悔,却不想陆锦年转身对谢道韫作了个揖,道:“小妹以后就拜托您了,望您在出阁那日能把小妹送还到余杭径山陆某这儿。”
“好。”谢道韫点了点头,陆锦年派人把他们三人送上马车。他轻轻地握着敏敏的手:“今日一别,我们兄妹二人不知何时相见,你多保重,记得,这径山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记得常回来看看哥哥。” 敏敏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突然多出的帅哥哥,她还是要一段时间消化。
陆锦年把敏敏抱上车,给了她一个锦囊:“当你去了北方以后,打开这个锦囊,会对你有帮助的。”
“嗯。” 陆锦年一直看着马车走远,轻轻地叹口气。
“老大。”伤疤男叫了他一声,他回过头:“我们回去吧。”
“老大,她真是你妹妹吗?怎么跟你一点也不像,不会认错吧?” 陆锦年一笑,甚是妖娆:“错与不错,只在一念之间。”
“我不懂。”伤疤男摇头,跨上马,跟着陆锦年向山里走去。
少时不识君心侧
落后起点
这是她第三次睁开眼看天空,她似乎觉得这次再睁开眼,就能看到家里那蓝中带点旖旎粉色的天花板。事不过三,可是她这次睁开眼看见的,依然是那片蔚蓝的天空,偶尔飞过的“不明物”让她觉得更加绝望了。
她穿越了?好像是的,一觉醒来,她就不在床上了?手下触碰到的泥土让她知道她现在是躺在地上了。
她只好认命地爬了起来,四周观看。她以为会是一派春意盎然、鸟鸣嘤嘤的景象,却不想是一大片的荒地,荒地上尸骨遍野,零星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缓慢地前进。
……
她一直笃信自己是天生的幸运儿,可是当她知道自己如一般的穿越女穿越了,但是别人不是穿越成公主,就是穿越成大户人家的小姐,而她穿越成一个饿死的难民后,她觉得,上天真是抬爱她了。
她很悲剧地看着这个身体,得出结论,这个身体明显发育不良,瞧一眼胸前微微凸起的部位,她也不知该用飞机场来形容,还是用后背长了个青春痘来形容。她有些苦涩地撇下眉,伸手摸了摸脸。好吧,她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想她在二十一世纪,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国色天香,虽不是沉鱼落雁,但也是闭月羞花。芳龄二十一岁的她,不仅是学校里的校花,还是有名的封面模特。这下好了,她引以为傲的花瓶生涯到此结束了,她张敏敏堕落成一个发育不良的粗糙难民了。
一路上,她很老实,乖乖地跟着人群前进,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什么朝代,也不知道这些难民去向何处,她只知跟着那些人,走一步算一步。她想过自杀会不会回到自己原来的床上,但是她不是死过来的,而是睡过来的。她也想过睡回去,但是她怕她这一睡就脱离了人群,到时候,她可能更悲剧了。
也罢,跟着组织走,不会错。
人生路漫漫,走一步,倒一步。张敏敏同学是深刻体会到了饿死现场的悲壮,所以她只能屏住呼吸,死撑着自己翻腾的胃,跟着不倒人群蹒跚前进。
说也奇怪,她走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却精神良好。她这身体明显就是饿死的,可为何她这么有活力呢?她总结出,因为她的灵魂是饱满的,所以她那饱满的灵魂阻绝了肉体的饥饿。
她不是唯心主义者,但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自我满足者。即使她不再是当年花见花开的万人迷,但她还是乐观的,因为她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
穿越过来的第二天,在她行走了两个时辰的时候,她看见了曙光。话说那天,当她提不起精神,开始萎靡的时候,前方组织突然高呼“到了,到了”,瞬间,她精神大振,也跟着欢呼“Yeah,终于到了”。至于到哪儿,为什么来这里,她从来没考虑过,她的想法简单,跟着组织走,不会错。
可是她高兴不到一会儿,就知道高兴太早了。看着城门口严密的士兵,手上拿着矛枪,阻止组织前进,她也终于知道组织是要干什么了。
进入城市,直捣要饭……
顿时,张敏敏就垮下了脸。她不想当乞丐。
组织是强大的,顽强地抵抗士兵:“放我们进去”的口号煞是洪亮。张敏敏应着口号,闷闷地抖机灵,这样进去可不是个办法,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突然想起以前玩的PS游戏中有城门梯的城门结构,抱着侥幸的心理绕到了后门,果真,有城梯。
不得不自夸下自己的机灵,她很骄傲地傻笑后,猫着身子往上攀。
她终于还是相信自己是幸运儿了,此时正是吃饭时刻,值班士兵都下了城墙,城墙上也就几个懒散打着盹的士兵。张敏敏突然庆幸自己身体的发育不良了,因为她娇小得不让人轻易察觉。她很轻巧地从他们身后飘过,走到另一侧的城梯,达成了组织人肉反抗到现在的还没有达成的目的——进入城市。
对于她来说,要饭是打死她也干不出来的事情。但是,人总是要吃饭的,第一天她可以将精神饱满寄托于她的灵魂。但人是铁饭是钢,现在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可是她要靠什么吃饭呢?以前她有姿色,可以利用,现在?还是算了,且不说这脸长的什么样子,光看这身材……还是另谋他法。
城市就是城市,人声鼎沸,食物也是多,让她“飞流直下三千尺”。以前她最讨厌吃包子了,可现在她看见包子就感觉看见了人间极品一样,可遇不可求。
她狠狠地跺着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注视着那雪白的包子。
“去,去,别拦我做生意。”包子老板像赶苍蝇一样赶她。她撇撇嘴,嘀咕着:“等老娘发达了,把你包子全买了。”
她无比无奈,低着头看地上,总希望神能眷顾她,能让她在地上捡个包子钱,让她不再那么饿……
“我就要这个。”语气很倔强,还是个小男孩的声音。
她好奇地往上一抬眼,就看见两个小男孩正在抢着一根糖葫芦。
幼稚……
她很不屑地看着那两个小男孩,他们都用很倔强的眼神看着对方,一副抢不赢誓不罢休的样子。
至于为了一根糖葫芦争成这样?再看看旁边有个女人,一脸无奈地说:“这里还有一根,干吗非要那根啊?”
瞧,这就是没事找事。
“我就要这根。”两个男孩互不相让地盯着对方说。
她现在在挨饿,眼前这两个小孩却在争夺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
这下她可气得不行,想她来到这里,饿着肚子看这一出闹剧,落寞成这样,这还是她张敏敏?
“你们只要这根?”张敏敏走了过去,很童真地说。
两个男孩上下打量她一眼后,继续大眼对小眼,道:“是。”
“也就是说,阿姨手上的那根糖葫芦你们不要了?”
“我就要这根。”两个男孩盯着被他们攥在手里那根糖葫芦。
“那阿姨的那根糖葫芦给我行不?”
“随便。”两个男孩同时说。
她笑眯眯道:“谢谢。”然后她天真无邪地看着愣愣的阿姨。
那阿姨缓过神来,犹豫着把糖葫芦给了张敏敏。
一接到糖葫芦,张敏敏就吃了起来,津津有味的那种,还不忘很孩童地道:“好吃。”
她的吃相吸引了那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小男孩的目光,他们面面相觑,转向那阿姨,问:“吴嫂……我要我的糖葫芦。”
吴嫂呆了,张敏敏也不吃了。
“啥?”她吃惊地指着自己手上的糖葫芦,“这个?”
“小乞丐,本少爷什么时候说给你了?”右边的男孩转过身来,指着她道。
看着他的打扮,就是一副标准的小纨绔子弟的模样,华丽的衣服,腰上挂着一个漂亮的紫罗香囊,还有一条别致的手巾,整个儿一个娇贵十足的公子哥儿。
“你和他都说随便。”她指着已经握着刚才被争抢不停的糖葫芦的另一个男孩。
那男孩嗤之以鼻:“那本就不是我的糖葫芦,自然随便。”说着,他还舔了下手里的糖葫芦。他的衣着较朴实。
衣衫华丽点的男孩冷哼:“你什么都跟我抢。要不是每次叔叔叫我让着你点,就凭你?哼。”他转过脸看着张敏敏,“这根糖葫芦就赏给你了。”然后他大摇大摆地转身离去。
“少爷,少爷。”吴嫂一脸无奈,拉着还在舔糖葫芦的男孩跟了上去。
“我还没吃完。”
“少爷,别为难我了。”吴嫂一副可怜样,惹得男孩扔下糖葫芦,气呼呼地甩开吴嫂的手,径直向前走。
吴嫂一连叹息,跟了上去。
张敏敏看着两个任性的孩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跟过去看看,反正没什么事。
当他们进入一府邸时,张敏敏大惊失色:果然是大户人家——高大的门扉,匾上写着刚劲的“谢府”二字。
进了谢府,她觉得,名门之家,果然有派头。且不说当她一进府立在她面前的那块石碑的材料,她这没水准的人,都能看出那石碑是用玉雕琢而成。不论玉的好坏,单凭那玉的大小,想也价值千金。可这谢家把这么大的财富放在门堂处,显出家底深厚。
谢道韫把她领到内廷,说:“第三间房间就是你以后住的房间,你和我另外两个婢女翠竹和燕燕住在一起。她们都是乖巧之人,很容易相处的。”
张敏敏虽然不奢求自己能拥有单独一间房,也想过和人一起住,但是至少能一人一张床吧。当她推门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就两张床。她有点郁闷,想找谢道韫说一说,但是她是什么身份?说了就能通?做梦吧。于是她只能坐在房间里,等着所谓的翠竹和燕燕的到来。
当有人把推门进来的时候,她看了过去,看见来人以后,她问:“你是?”
“翠竹。”
当即,她感觉地天崩地裂,血腾地上涌到了头顶。太过分了!她狠狠地想。她碰到的几个人都是美人,为何自己穿越到这副破身子上?身子破也就罢了,长得好看也行,弱女子惹人怜爱也好。这倒好,发育不良,长相一般到太一般。
她还没发泄完,又一女子进来。
她……彻底绝望了。又是一美人,不是翠竹的那种贤淑美,而是小女孩的那种灵气美。
“你就是新招来的小乞丐?”燕燕煞是高兴地拉起张敏敏左右打量。
小乞丐?张敏敏半微眯起眼睛。
燕燕拉起翠竹:“翠竹姐,以后你终于有伴了。”
她的话让张敏敏顿时一激灵:“我以后要干什么啊?”
“你就跟着翠竹姐帮大小姐整理一些书籍,还有跟着大小姐出席一些文学聚会。翠竹姐有时候都忙不过来。”
燕燕有一对梨窝,笑起来,带点女孩的天真。张敏敏看着那张脸,不禁感慨,造化,一切都是造化。
“那你干什么?”她和翠竹干这活,那她又干什么?
“我负责大小姐的起居生活。”燕燕灿若星辰地笑道。
正如谢道韫所说,她们两个都是很和善的人,只有两张床,她们没让她睡地铺,而是把两张床合并,三人一起睡。
燕燕睡觉不老实,张敏敏一直记得,第一夜,她和燕燕抢了一个晚上的被子,第二天眼圈极黑。
早晨第一缕阳光刚射进来,翠竹就推搡她们起来:“燕燕,记得,洗脸水里要放莲花。”
“知道啦,不会再忘了。”燕燕跟着起来,有点睡意蒙眬。
翠竹脸上有点愠色:“你什么时候能把粗心大意的毛病给改了?小姐现在很是不稀罕你。”
燕燕嘟囔道:“爱稀罕不稀罕,大小姐如此挑剔,谁受得了?早把我迁走更好。”
翠竹冷哼:“是,你有胡儿少爷撑腰。但你记得,这个家,是三老爷说了算,他的每句话都是圣旨,你如此,正是他的大忌,你就不知道轻重?”
燕燕被她这么一说,不再说话了。
在床的一端还在睡得呼呼的张敏敏终于在燕燕起床后有了反应。
“咦?现在什么时辰?你们怎么都起来了?”
燕燕正欲开门出去,转身道:“下人起床的时间是四更。你以后得记得,翠竹姐早就出去干活了。”
张敏敏深知,如果不想一辈子当个下等奴隶,就得要把主子服侍好,再者就是自身条件的加强。
于是乎,她立马起来,以风速般起床收拾自己,再风一样地出去干活。
燕燕把她送到谢道韫的书房外:“你以后就常常在这里干活了。”
“嗯。”她送别燕燕,就想推门进去,可是思忖一下,认为不妥,一个下人,如此规矩还不懂?于是她敲了敲门。
“谁?”
“奴婢敏敏。”
“敏敏是谁?”
这谢小姐还真是健忘,张敏敏忍不住嘴抽搐了几下。
“小姐不记得你昨日收留了一个可怜的孤女吗?”里边翠竹轻声细语道。
“哦,对哦。进来吧。”
她很是郁闷地开门进去,见谢道韫正在临摹字帖,而翠竹在研墨。
那她该干什么?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就那样一直僵硬着。
“敏敏,你去端杯茶给我。”谢道韫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如天籁般,张敏敏屁颠屁颠地出去沏茶。
“记得,是雪山银根。”翠竹在后头提醒道。
当她满心欢喜地出去后,又一个问题使得她停下了脚步,她不知道该去哪儿沏茶,也不知道那地方怎么走?
她来回转悠着,希望找个下人问一问,或者来些灵感,无师自通。
见远方来了一个年龄跟她相仿的小男孩,看打扮应该是哪个少爷的书童或者下人,她上前拉住他,问:“你知道沏茶的地方在哪儿吗?”
男孩上下打量她:“新来的?”
她连连点头,却见那男孩扑哧一笑,说实在的,张敏敏觉得他长得俊朗,虽然粗布粗衣,但有骨子里的俊朗。
“你走错的地方了,这里是书院。”男孩笑道,“回走到门庭后方,厨房在那儿。”
她恍然大悟,难怪她怎么越走感觉越有书香气。
“谢谢。”她连连道谢,转身欲走,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又转过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一愣:“你叫我彭子就好。”
“嗯,谢谢彭子。”她也未多想,就离开了。
彭子看着她的身影,又扑哧地笑了起来。
她送的茶虽然姗姗来迟,但是谢道韫并未怪罪,想也是知道她新来的,对一些事情不了解。
谢道韫接过她的茶,又开始临摹起字来。
张敏敏记得谢道韫有一套自己的女子书法,怎还临摹别人的字呢?她甚是不解。
张敏敏见她临摹的字迹带点阳刚的锋利和潇洒的韧性,便觉得她临摹的字是出自一男子之手,并且还是个让她很倾慕的人。
只见谢道韫每描一笔,眼神流露出的丝丝贪婪。
定是少女情结。
“翠竹,你说,我临摹的怎么样?”谢道韫放下笔,端起来欣赏自己的。
翠竹很温和地道:“小姐临摹的更甚于原著。”
唉……看来翠竹拍马屁不懂得察言观色。
“我觉得小姐的字不如原著的好。”她插嘴道。她这一声,把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哦?怎讲?”谢道韫饶有兴趣道。而一旁的翠竹有点不悦地看着她。
“原著一看便知是男子所写,且不说他字里行间所流露的大气,光是每一笔、每一画都很潇洒,便知此人是个不一般的人,那人定是有着宏伟的志气和骨子里的刚强。”
谢道韫听后,微微一笑:“那我的为何不胜于他?”
“小姐的字闺中带点拘谨。”
张敏敏似乎一语道破了谢道韫的心事,谢道韫有点无措,用微笑掩饰尴尬:“敏敏甚是聪明,能从字里把事物的来龙去脉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这谢道韫是暗恋这字的主人,也不知这主人是何许人。
晚上,翠竹和燕燕逼视起敏敏来,翠竹先道:“以前凡是去东山小姐都不带丫鬟前去,为何这次带上了你?”
燕燕后道:“即使要带也应该我们三人前去,为何只带上你?”
敏敏被逼到墙角,可怜巴巴的样子:“我也不想啊,可是奈何小姐只带我一人前去。小姐说去东山路途较远,你们两个都是水灵之人,长途跋涉的,她甚是舍不得,而我也刚到府上不久,许多事情也不懂。小姐说,要跟在她身边的丫鬟不比其他丫鬟,得经得起考验才行。所以敏敏为了以后不被小姐嫌弃,就自荐跟了过去。小姐舍不得你们,所以就不带你们前去了。”
敏敏认为自己的这番言辞有一定的心动性。这不仅不会得罪她们,自己也还可以找个好台阶下。
两人狐疑地对望后,放弃了对敏敏的逼压。翠竹道:“也罢,你跟着小姐去东山,我们也图个清闲。”
而一旁的燕燕则开始卸妆就寝,一句话也不说了。
敏敏想:这是否就算通过了呢?
原本去东山的计划被谢母拒绝了,想也是,都还是孩子,谢母怎能放心他们前往东山?原以为计划破灭,却不想,几日后,张敏敏照顾谢道韫时,家丁捎话说,谢母又同意了,明日就可出发。
翌日,敏敏便收拾起来准备去清淤斋。“敏敏。”在她收拾床铺的时候,燕燕走了过来,手里拿了一些换洗的衣服,不过是男装。
她递给敏敏道:“这些换洗的衣服请你帮给我胡少爷,说燕燕已经洗好了。”敏敏愣了愣,接住衣服,点了点头。
“还有……”燕燕嗫嚅起来,脸上带了点娇羞:“帮我叮嘱少爷路上小心,天冷了多穿点衣服。”
原来这燕燕是发情了啊,这么明显的关心,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得看看是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来到清淤斋,张敏敏还见到了一位妇人,想那应该是谢道韫的母亲了。谢母紧了紧谢玄的衣领,道:“好好跟着姐姐知道吗?”
“娘……”谢玄不悦地皱了眉头,不耐烦起来,“我不小了。”
谢母笑了起来:“是,是,你不是小孩了。”说着转过头,看着一旁的谢朗,“胡儿,在外不比在家。以前你们出去都有你们三叔叔带着,现在你们几个孩子出去我本是有点不放心,可书信告之你们三叔叔,他叫你们过去,我也只好放人。虽然韫儿比你们大,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儿家。你比玄儿大,就照顾下他。”
谢朗应了一声。
谢母放心一笑,眼神刚好扫到敏敏这儿,随意问了一句:“这孩子是谁?”
“母亲,她是孩儿的丫鬟。”谢道韫道。
谢母也未再看敏敏,对着谢道韫道:“你怎带一个这么小的丫鬟前去。我派我身边的几个丫鬟跟你过去吧,你身边的丫鬟都太小。”
“不了,母亲。韫儿自当能照顾好自己。这丫鬟带过去也是陪我聊天的,一路上跟一堆男子在一起,我一个女子自是很乏的。” 谢母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下下来,吩咐几句,便催促他们出门了。
在门口,谢母一只手拉着谢玄,一只手拉着谢朗:“你们得好生照应着。”
“是,婶婶。”
“嗯,知道了,娘。” 谢道韫早已坐在马上了,敏敏跟坐在身旁。
“你这手上拿着谁的衣服?不像是我的。” 敏敏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衣服,再看看马车旁听谢母的临别之词的谢朗,沉默不出声。
想谢道韫如此聪慧的人自然是知道这衣服是谁的了。如果敏敏自己说出来,难免吃力不讨好。谢道韫自然是知道了,她继续闭着眼,平和念道:“等下该怎么就怎么说。”
“是。”敏敏暗暗咬起舌来。待他们俩上了马车,谢玄立马来了句:“姐姐怎么带烧饼一起?”
“烧饼?”谢道韫莫名其妙起来。
“回小姐,这是羯少爷给奴婢的雅称。”敏敏不卑不亢地道。谢道韫扑哧一笑:“弟弟就爱闹。”
“姐姐也觉得好?”谢玄随声应和。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也得问问敏敏的意思啊。”
谢道韫这明明就是替她答应了,奴随主便,主子说随便,奴才还能说什么?名字而已,叫什么无所谓,于是张敏敏道:“少爷给的雅称,敏敏很是喜爱。”说着,她狠狠地瞪着谢玄。 谢玄欣然接受。
“敏敏不是有东西给胡儿的吗?”谢道韫提醒她别把正事忘记了。
敏敏把手上的一件衣服递给他,谢朗面无表情接过,问:“洗干净了?”
他这话倒把敏敏给问住了,又不是她洗的,她怎么知道?她正想说,又想起了谢道韫的话,便低头道:“回少爷,洗干净了。”
“哦。”他把衣服收了起来,闭上了眼睛。
谢玄皱着眉头看着敏敏,好像在控诉她。
敏敏当作看不见,乖乖坐在一旁发愣。这谢家的事情,她……不想掺和,谢家少爷和丫鬟的事,她更没兴趣。她,只想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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