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启程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夫人一卦千金,我吃亿点软饭怎么了童钱祁修霆

夫人一卦千金,我吃亿点软饭怎么了童钱祁修霆

酸Q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另外几人听见声音也都齐齐转头看向下楼的童钱几人。童浩动作最快,几步走上前拉过童淼的手,看到她纤细手臂上带血的牙印,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你过来坐着。”说罢也不等童淼回话,直接拉着童淼去那边的沙发坐下,然后打开早就准备好的医药箱,先给童淼的伤口消毒,再抹药包扎。“要去打疫苗。”“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去医院。”童浩头也没抬,声音闷闷的。童淼不习惯他这样,往回缩手,“没事。我没那么金贵。”“怎么没事!”童浩猛的抬头,声音还是恶狠狠的,但眼圈已经红了,“谁让你刚才冲上来的!”“你这手臂瘦的跟麻杆一样,一口都能把骨头咬断了。”“这是被咬的手臂,要是被咬的是喉咙呢?”“你想死啊!”童浩吼完,又觉得难堪,扭过脸抹眼睛。童淼愣住了。自从她被接回来后,她这...

主角:童钱祁修霆   更新:2025-05-20 20:3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童钱祁修霆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一卦千金,我吃亿点软饭怎么了童钱祁修霆》,由网络作家“酸Q”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另外几人听见声音也都齐齐转头看向下楼的童钱几人。童浩动作最快,几步走上前拉过童淼的手,看到她纤细手臂上带血的牙印,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你过来坐着。”说罢也不等童淼回话,直接拉着童淼去那边的沙发坐下,然后打开早就准备好的医药箱,先给童淼的伤口消毒,再抹药包扎。“要去打疫苗。”“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去医院。”童浩头也没抬,声音闷闷的。童淼不习惯他这样,往回缩手,“没事。我没那么金贵。”“怎么没事!”童浩猛的抬头,声音还是恶狠狠的,但眼圈已经红了,“谁让你刚才冲上来的!”“你这手臂瘦的跟麻杆一样,一口都能把骨头咬断了。”“这是被咬的手臂,要是被咬的是喉咙呢?”“你想死啊!”童浩吼完,又觉得难堪,扭过脸抹眼睛。童淼愣住了。自从她被接回来后,她这...

《夫人一卦千金,我吃亿点软饭怎么了童钱祁修霆》精彩片段


另外几人听见声音也都齐齐转头看向下楼的童钱几人。

童浩动作最快,几步走上前拉过童淼的手,看到她纤细手臂上带血的牙印,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你过来坐着。”

说罢也不等童淼回话,直接拉着童淼去那边的沙发坐下,然后打开早就准备好的医药箱,先给童淼的伤口消毒,再抹药包扎。

“要去打疫苗。”

“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童浩头也没抬,声音闷闷的。

童淼不习惯他这样,往回缩手,“没事。我没那么金贵。”

“怎么没事!”童浩猛的抬头,声音还是恶狠狠的,但眼圈已经红了,“谁让你刚才冲上来的!”

“你这手臂瘦的跟麻杆一样,一口都能把骨头咬断了。”

“这是被咬的手臂,要是被咬的是喉咙呢?”

“你想死啊!”

童浩吼完,又觉得难堪,扭过脸抹眼睛。

童淼愣住了。

自从她被接回来后,她这个名义上的亲弟弟就从来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就好像她在他面前,连呼吸都是遭他厌恶的。

她从来没看见过他露出过现在这样的神情。

童淼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上就算她被接回了童家,已经住了半年,与这个家依旧格格不入。

她不知道该跟这个家里的人怎么相处。

明明是血脉至亲,但中间好像总隔着很远的距离。

“阿浩,没事了。”

“淼淼,阿浩吼你就是担心你,你别怪他。”

周安乐上前,扯了纸巾递给童浩。

以往这种时候童浩肯定早就蹭到她身边寻求安慰了,但现在,童浩一把挥开了她递上前的纸巾,脸色也沉了下去。

周安乐怔了一下,脸上漫上受伤难过的神色,“阿浩,你在怪我吗?我刚才就是……就是……”

童浩用手背抹掉眼泪冷笑,直接打断了周安乐的话。

“你刚才就是什么?就是太害怕了,所以才把我推出去挡着的是吗?”

“是!那种鬼东西,是个人都会害怕。你就算不把我推出去,我也会保护你,替你挡着。”

“我也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他妈有眼无珠。”

“阿浩。”周安乐的神色更加受伤了,眼泪已经涌上了眼眶。

童浩烦躁的转开眼。

童明刚脸色难看的走到童钱面前,“童大师,刚才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们两人闯的祸,你问他们。”童钱说完走到沙发坐下。

龙虎山的二人神色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人怎么能捅那么大的篓子!

他们两人这算是把师门的脸都丢光了。

童明刚看他们两人,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里多了戒备,“请问你们二位是谁?为什么会来我们童家,又为什么闹出刚才那么大的动静?”

龙虎山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以眼神推脱,都让对方解释。

最后还是当师兄的站出来,“那个……说来话长。童优是你们童家的人吧?”

童优这个名字一出,童明刚身形明显一怔,周安乐也迅速转头看过来,就连一直低声念着报应的童老太太也猛的抬起了头。

只有童浩和童淼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们没见过童优,只知道童优是他们那个嫁去了京海市周家的二姑,是周安乐的母亲,但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其余更多的他们就不知道了。

童明刚愣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是。童优是我妹妹,但是她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二位莫非是我妹妹的朋友?”

龙虎山的二人心说,童优都快搞死他们两了,还朋友个屁呢!

“是这样的,龙虎山你们应该听说过吧?”

“我们师兄弟二人师承龙虎山,三个月以前受人所托为童优化怨。”

“但我们受人蒙蔽,不仅没能成功为童优化怨,还加深了她的执念,让她出去的怨煞。”

“等等。”童明刚打断这话,“我妹妹两年前就病逝了,并且好生的安葬了,怎么会有什么怨,什么煞?”

“病逝?怎么可能。”

“童优可不是生病死的,而是从楼上掉下去摔死的,而且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一个已经成型的女胎。”

童明刚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安乐,周家说你母亲是病逝的,你最清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安乐抿唇,脸色变得十分难堪,似乎有苦难言。

童明刚更急了,“安乐,你倒是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我们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跟你的母亲有关?”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妈!”周安乐急声否认,说完才想到自己的语气不好,缓了语气道:“大舅舅,这是我们家的家事,我能私下跟你们说吗?”

童明刚见她这样的反应,就猜到其中当真有隐情,身体都晃了晃。

旁边的童老太太哇的一声痛哭出声,一边哭一边捶自己的胸口,“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童明刚的脸色变的难看,深深的看了周安乐一眼,道:“安乐,你先把老太太送回卧室。”

周安乐点头,上前按住老太太的手,“外婆,没事了没事了,我先送你回卧室。”

老太太还是痛哭着喊报应,苍老的嗓音透着令人不舒服的凄厉。

周安乐推着老太太离开,转身的时候特意往童钱的方向看了一眼。

童明刚神色复杂,压下心口的惊涛骇浪勉强维持着仪态,“两位大师,你们接着说吧。你们要替我妹妹化怨,然后呢?”

“童优的执念在这里,所以我们就带她来了。”

“只是没想到来了这里之后,她和她肚子里的女胎都怨煞之气加重,这才闹出了先前的动静。”

童明刚心中骇然,艰难开口,“那……那我们家之前闹出的那些事情都跟童优的怨煞有关吗?”

“那当然不可能。”龙虎山二人十分肯定道:“童优跟她肚子里的女胎之前都被困在死地,是我们带着她们,她们才能来这里的。”

“师姐最是清楚这点,你要是不信可以问师姐。”


祁家的人妥当,看见童钱没有带行李,不仅吃住上安排的妥帖,还另外给童钱准备了一衣柜的各种款式的新衣服。

而且为了表示诚意,霍嫣然亲自带着人跟在童钱身边照顾。

童钱随便一抬手,就有人送上她想要的东西。

被安排来院子这边伺候的下人全都严阵以待,全天二十四小时侯着。

但童钱超乎他们想象的好伺候。

她不喜欢说话,只让人拿了各种的书和新旧报纸,每天坐在院子里的花树下翻看。

吃食也不讲究,不管送上的饭菜是什么,她都可以吃,只是饭量很小,每一样都只吃一两口就不再动筷子。

唯有某天下午茶送上的舒芙蕾,她破天荒的吃了一半。

霍嫣然当天就给做舒芙蕾的糕点师包了个大大的红包,喜的让糕点师每天下午茶都做一个不同口味的舒芙蕾。

而且霍嫣然发现童钱虽然一直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很有距离感,但实际上她脾气算的上好,几乎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更别说生气。

“大夫人,新做好的裙子送过来了。”女佣推着挂了裙子的移动衣架过来。

霍嫣然的眼睛亮了,先检查了裙子,便取了一条有蕾丝花边的中世纪风格的蓬蓬裙去院子里找看书的童钱。

“大师,这是我新让人做的裙子,你试试呢。”

童钱头也没抬,也没应声。

那一衣柜的新衣服,她每天都只捡样式最简单方便的穿。

霍嫣然并不气馁,她已经摸到一点童钱的脾气了。

“这是我熬夜画的图纸,眼睛都熬红了,手也画酸了,今早吃早饭筷子都有些拿不动……”

“只试这一套。”童钱面无表情的抬头打断霍嫣然柔柔的带着委屈的话。

霍嫣然瞬间就笑了。

每次都说只试一套,但每天她以同样的方式装可怜,童钱最后都会同意。

“好。我给你穿。”

霍嫣然是一个画家,这几天也不画其他的了,专门画各种各样风格不一的裙子。

画了就把图纸给人,让人加班加点的做出来。

一套裙子,除了裙子外还有配套的帽子,手套,袜子,以及鞋子。

童钱像一个娃娃,霍嫣然笑容满面的给她一样一样的换上。

看着镜子里已经换上新裙子的童钱,霍嫣然满意的捧脸。

天知道她多希望有个女儿,然后再把女儿像娃娃一样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女儿没有,儿媳也一样嘛。

童钱看了看身上蓬蓬的裙子,再看自己被烫成卷卷的在一侧半扎了发髻,并且带上了一顶礼帽的头。

她不懂,霍嫣然为什么每天执着于让她穿这些怪异的,活动起来十分不方便的裙子。

幸好,今天已经是第十天了。

“大夫人,大少爷来了。”

霍嫣然第一嫌弃自家儿子动作太快。

童钱立刻换回原来简单方便活动的衣服,立刻朝外走。

“大师,裙子穿着很好看,别换了啊。”

霍嫣然追出来,童钱走的更快,迎头正好与进门的人撞上。

来人身形高大肩宽腿长,童钱跟他面对面而立,发顶只到他的肩膀处。

祁修霆垂眸,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发顶和一个圆乎乎的后脑勺。

头发很黑,发量很多,只用一根桃木簪子挽了一个发髻。

祁修霆猜出她的身份,往后退开两步,“童大师。”

“走吧。”童钱越过他往外走。

祁修霆有些意外。

爷爷和爸爸说这个童大师来历神秘,什么都查不到,性格也清冷不好接近,但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童大师离开的背影透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呢?

祁修霆疑惑的跟上。

祁家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童钱到大门口,祁老爷子等人都在。

“童大师,你对怀市不了解,就让修霆陪你一起去吧。”

“有什么事情,修霆也好安排。”祁宣睿陪着客气的笑容,“至于你跟修霆的婚礼,我们商量着等你们从怀市回来后再办,这段时间先订下日子,你看怎么样?”

“婚契我已与他订下,不必操办婚礼。”

已经订下婚契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们怎么完全不知道?

三人都傻眼了。

刚跟出来的祁修霆也很意外。

他醒来后就没见过童钱,两人今天是第一次碰面,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跟他订下了婚契。

童钱不管他们的反应,看向门外停着的车,祁辰宇立刻上前打开后座车门。

童钱轻轻挑眉。

她倒是有别的更快的办法去怀市,不过有祁修霆跟着,坐他们习惯的交通工具确实合适一些。

童钱上车,祁辰宇还用手垫着车顶,等她坐好了才轻轻关上车门。

祁宣睿看到自己弟弟的一系列动作,忍不住翻了一个不雅观的白眼。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叱咤商场的祁家二爷也有这么狗腿的一面?

祁修霆也很惊讶他二叔的表现。

祁家两兄弟,他爸从政,他二叔从商。

他爸严肃,他二叔精明,不论什么时候两人都是成竹在胸运筹帷幄的姿态。

他是第一次见他二叔这么……这么恭维的伺候一个人。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小姑娘。

祁修霆不由的深深的看了一眼端坐于后座的童钱一眼。

祁老爷子已经习惯了他家老二在童大师面前的奴颜,见怪不怪的转头嘱咐,“修霆,你的身体刚恢复,本来不应该让你这个时候出门,但……”

“爷爷放心,我懂。”

祁修霆醒来后就了解了关于童钱的一切信息,心里对童钱也充满了好奇。

祁宣睿又嘱咐了两句,连带着追出来的霍嫣然也嘱咐了几句,祁修霆这才绕过车尾从另外一边上了车后座。

保镖发动车子,缓缓驶离。

迈巴赫的后座十分宽敞,但祁修霆的一双腿还是有点摆不开。

童钱坐在另外一边,薄而窄的脊背挺着,垂着清淡的眉眼看自己的右手。

祁修霆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她的右手,骨节分明白皙,是一双弹琴作画都很适合的手。

祁修霆看她认真的看了很久,忍不住询问,“你手上有什么吗?”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沈翎先讥讽的笑出了声,“装了半天的神秘,结果果然是冲着攀高枝来的。”

“啧啧,现在的小姑娘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脸都不要了,也不知道爹妈是怎么教养的,才能教养出这么个玩意儿。”

这话极其的尖酸刻薄,童钱终于转目看向了沈翎。

沈翎本来还在笑,突然对上童钱无悲无喜的目光,心头突突的跳了两下,脸上的讥讽有点尴尬的僵住了。

童钱开口,“你的眉间距离过窄,眼睛小而眼白多,说明你是一个嫉妒心强,性格刻薄心胸狭窄又心机重的人。”

“而近来三个月你嘴里的疱疹不管怎么医治都不见任何的效果,这是你口业造的太多之像。”

“如果你继续这么口无遮拦,不出半年你的嘴将溃烂难医。”

“你……你胡说八道!”

沈翎吓的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祁辰宇则一脸震惊的看向童钱。

因着家里出了事情,沈翎嘴里长了疱疹这样的的小事只有他们两口子知道。

他们原本以为贴一贴药片,喷点药,疱疹肯定两三天就好了。

结果不管用什么药,甚至是去医院看了,沈翎嘴里的疱疹不仅不见好转,还越来越严重了。

这段时间更是已经痛的她吃不下饭了。

“我是否是胡说八道,你大可以继续如此试试。”

“到时候你的嘴会烂的露出你的整个牙床和下颌骨,即便做了修复也会继续溃烂。”

“不仅如此,你造的口业还会影响到你的丈夫和你的子女,他们也会为你造的口业付出代价。”

沈翎一听吓得脸都白了,捂紧了嘴巴使劲儿摇头。

祁辰宇也急了,“大师,这有解决的办法吗?”

“你们想解决?”童钱问。

沈翎和祁辰宇连连点头,已经完全没了先前的讥讽劲儿。

“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果真是不着急的。”

“我要救人,你们质疑阻拦。可问题在你们身上,你们又希望我能立刻帮你们解决。”

“快死的人不是你们侄子吗?你们希望他死?”

沈翎和祁辰宇的脸上瞬间闪过难堪。

霍嫣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咬牙做了决定,“大师,只要你能救我儿子,我同意你们结婚,婚礼我来操办。”

“我想你误会了。”

“我说的婚契并非你认为的普世婚约,而是他永远服从于我,奉我为主。”

“这……”霍嫣然怔住,这不是相当于让她的儿子为奴为仆吗?

“我们同意。”祁宣睿上前。

“老公……”

祁宣睿揽住霍嫣然的肩膀,轻声安慰,“只要修霆能活着,其他都不重要。”

霍嫣然的严重瞬间又涌上了泪花。

是啊,还有什么能比她儿子活着更重要呢。

童钱看两人,目光依旧平静,“你们想好了?”

“是!我们同意。”祁宣睿十分肯定,坚定的神色中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但有一点,如果你只是招摇撞骗,不能真的救我儿子,我会让你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带路吧。”

祁家众人并没有马上动,而是转身看向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祁老爷子。

祁老爷子深深的看了童钱一眼,侧身亲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

童钱微微颔首,肩背挺直的迈步跨过了门槛。

她步履从容,姿态平静,即便是面对祁老爷子的亲迎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欣喜和客气,更别提受宠若惊。

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别人对她的恭敬。

祁老爷子的目光又深了两分。

他在政界经营数十载,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许多人只需要一个照面他就能看透。

但眼前这个小姑娘,他别说看透,就是生出的一点猜测他都拿不准正确与否。

“爸。”霍嫣然和祁宣睿两夫妻先走过来。

祁老爷子往下压了压目光,沉声道:“先救修霆,其他事情之后再说。”

几人跟在童钱身后一起进了门,祁管家走在前方为童钱领路。

祁修霆单独住在一栋小楼里,童钱走到小楼门前便停下了脚步。

祁管家上了台阶发现她没跟上来,疑惑的回头,“大师,怎么了?”

童钱没说话,龙虎山的两人想求童钱帮他们也跟着进来了,见状连忙上前,“师姐,祁家这位大少爷本是有气运在身之人,按理说这辈子应当顺风顺水健康长寿大富大贵才对。”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生后命格竟有改动,体弱多病还总是招惹小鬼。”

“后来清风观的紫云道人亲自为他制了符箓驱邪避煞,本也好好的,但三个月前符箓突然不见了,他也因此陷入了昏迷,自身的生机也一日弱过一日。”

“我们兄弟二人受邀前来救人,但奇怪的是既没有邪祟,也摸不出病症,找不到任何的原因。”

“师姐可是看出什么名堂了?”

“这么明显,你们看不出来?”童钱看两人。

“……”龙虎山的两人。

明显吗?

哪里明显?明显在哪里?

这栋小楼有问题吗?

龙虎山的两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这栋小楼有什么问题。

童钱收回目光,看都不再看两人一眼,迈步上了台阶。

龙虎山的两人赶忙跟上,走在后面的祁家众人也都疑惑的仰头看小楼,沈翎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怎么感觉这里阴森森的了,我……我不进去了。”

霍嫣然转头瞪了她一眼,快步跟了进去。

祁辰宇恨铁不成钢,“你少说两句吧。还嫌嘴烂的不够吗?”

沈翎立刻捂住嘴巴。

祁修霆的卧房在二楼,因为刚吐了血的原因,一直守着他的家庭医生和护士正在为他做清理和检查。

祁管家在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师,请。”

“所有人都出去。”童钱并没有立刻进屋。

医生和护士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的回头,祁管家招手,医生和护士这才出来。

霍嫣然低声询问,“大师,我们也不能在旁边守着吗?”

童钱淡淡的看她,霍嫣然的目光缩了缩,祁宣睿揽住她的肩给她依靠。

祁老爷子焦急的往屋里看了一眼,看到自家大孙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大师,我们就在门外,有吩咐你就喊我们。”

“我不叫你们,谁也不要闯进来。”

童钱进屋,回手关上了房门。


童明刚这话一出,听到的人脸色都有微妙的变化。

蒋枚看了看周安乐,把怀里的儿子护的更紧。

童浩的爸妈护着受过惊吓后昏昏沉沉的童老爷子,看周安乐的目光多了愧疚和尴尬,但没有出声否定童明刚的话。

“大伯,你怎么能这样啊!”

童浩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安乐姐……周安乐虽然做了错事,但那也是因为你们有错在先,她也是为了替二姑讨回公道。”

“而且我们现在不是也都没什么事嘛,你干什么还要赶她走啊。”

“她在周家本来就待不下去,现在连我们都赶她走,那她以后能去哪里?”

“这也太冷酷无情了,我不同意!”

“你个臭小子,你闭嘴吧你!”童浩的爸爸立刻把童浩拉回去,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多说话。

童明刚看着周安乐,“说到底,我们始终是一家人。”

“这样吧。只要你把刚才的录音给我,我在外面替你买套房子,在你读完书之前每个月也固定给你生活费。”

周安乐不说话。

童明刚皱眉,“安乐,你不能怪大舅舅心狠。”

“童家老老少少这么一大家子人,我也要对他们负责。”

周安乐抹掉脸上的泪痕,把老太太扶起来,童淼推了轮椅上前。

两人对视了一眼,童淼没说什么,把老太太安置到了轮椅上。

周安乐转头看童明刚,冷笑一声,“谁稀罕住在你们童家,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每多看你们一眼,就多恶心一秒。”

“录音我是不可能给你的,你也可以报警。有什么后果,我自己会承担。”

童明刚皱眉,“你身上也流着有一半童家的血脉。”

“我流的是我妈妈的血脉,跟你们没有关系。”周安乐不再理会童明刚,看向童浩,“推你那一下,抱歉。”

周安乐说完,不再看童家的所有人,转头走向童钱,“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这些事不该我管。”童钱转身往外走。

周安乐皱眉,迈步跟上她。

龙虎山二人架着祁修霆,经过童家等人身边的时候呸了一声,“你们可真是罪有应得。”

说罢,也跟着出了童家别墅。

大众车就在别墅的门口等着,保镖竭力保持着镇定的打开了后座车门。

能进祁家当保镖,还负责保护大少爷的安全,他的身手当然是很厉害的。

但他能打的也是人,不是鬼!

保镖的三观在今晚受到了震撼,打开后座车门的时候尽量保持手不抖。

童钱坐上车,祁修霆被扶着从另外一边安置进车里。

周安乐直接打开了副驾车门坐上了车,龙虎山的二人,“……”

“这车能超载吗?”

保镖歉意,“两位大师打一辆车吧。”

“我们没钱。”

他们两人来怀市都是坐的最便宜的绿皮火车。

保镖连忙拿出手机,“两位大师住哪里,我给两位叫一辆车。”

“……”龙虎山二人,“我们没有住的地方。”

保镖这下子为难了。

大少爷昏迷着,童大师不说话,他也不能擅自做主让这两位大师住去别墅那边,更何况车上已经跟了一个周家的小姐了。

“师姐。”龙虎山的二人期待叩响车门。

童钱面无表情的看两人,两人双手合十拜托拜托。

“让他们跟着。”童钱终于发话,保镖也松了口气,连忙给两人打了个车。

这两人当初还不知道是受了谁的蒙蔽,而那人或许跟魂符和摄魂钉有关。

童钱这才同意让他们跟着。

车子缓缓开出去,行驶在夜色中。

祁修霆皱了皱眉醒了过来,无声的睁开了眼睛。

保镖从镜子里看到瞬间松了口气,“大少,您醒了,我们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不用。回去。”祁修霆又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神色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他记得他站在阳台上,煞灵朝他扑过来的场景,但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他清楚,是他体内的那个男人出来了。

祁修霆拿出脖子上挂着的小剑,小剑完好无损。

“我戴着它,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他也出来了。”祁修霆转头看童钱。

“我知道,你不用复述。”

祁修霆:“……”

他是在复述吗?

他是在问她要一个解释!

童钱目视前方,“他不出来你就死了。”

祁修霆气笑了,“我还该谢谢他?”

“不必。”

祁修霆盯着童钱,童钱神色平淡,看不出来到底是在解释,还是在说他真的不用感谢。

祁修霆点点头,一口气在心口转了一圈,最后把小剑塞回衣领里,没再说话。

周安乐回头看两人一眼,祁修霆沉着眉眼,眸子漆黑,似乎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气压极低,但坐在他旁边的童钱完全不受影响,神色寡淡而平静。

反倒是开车的保镖噤若寒蝉,把车开的更加小心仔细。

周安乐打破这几秒的安静,“我外婆向你委托的什么事?”

“救你性命。”

周安乐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不由的怔住了,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童钱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漠的转开。

意思很明确。

爱信不信。

周安乐的内心受到了冲击。

她先前一直以为外婆委托童钱办的事情只是除掉煞灵,但她仔细回想了童钱到了童家之后的行为你。

如果只是为了除掉煞灵,童钱一开始就可以动手,根本不用等那么久。

所以她猜测外婆真正的委托可能是希望童钱可以化解她妈妈的执念,度化她妈妈。

但她又有点疑惑,童钱为什么会旁观她对童家的控诉,因此才想再问一问确定一下。

却没想到答案竟然是这个。

外婆的委托竟然是救她?!

可是这怎么可能,外婆明明已经糊涂了。

而且她到了童家之后也不是童家其他人看见的那样用心照顾外婆,而是趁着那些人看不见的时候故意折磨外婆。

不给她吃的喝的,也不给她擦身子,就让她拉了臭着。

看着外婆狼狈。

“不可能。”

“我不相信你说的。”

“她都糊涂了,怎么可能知道我跟煞灵之间的契约。”

“我不信。”

周安乐摇头。

如果这是真的,那她对外婆做的那些算什么。

她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周房龄这话难听,连表面的客气都懒得装了,完全不给周明哲面子。

周明哲脸上的笑也淡了下去。

他以长辈的身份对周房龄客客气气,不是当真在京海市的周家面前就奴颜卑膝,只能摇尾乞怜。

他只是想如果能在平和的状态下解决问题,那就尽量在平和的状态解决,没有必要真弄得剑拔弩张。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胆小怕事。

周明哲也不怒,只是淡了笑意,“周大少说的对,我这点脸面确实也值不了几毛钱。”

“不过我的脸面虽然不值钱,但骨头还算硬。”

“这里住着的是我周明哲的恩人,我周明哲今天站在这里,但凡有人能越过我对我周某人的恩人无礼,那我周某人以后就不用在怀市立足了。”

周明哲盯着周房龄,身上的气势也放了出来,抬手拍掌,跟着他一起来的保镖齐刷刷上前,将别墅的铁艺大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周房龄眯眼,“表叔这是要跟我们周家划清界限了?”

周明哲笑了,以同样的话回敬周房龄,“这界限值几毛钱呢?”

周房龄不说话了,目光沉而深的盯着周明哲,周明哲淡然回应,态度坚决。

林晴走上前,站到周明哲的身边,两人一起面对周房龄。

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样算是彻底得罪了京海市的周家。

而以京海市周家的身份和地位而言,事后必然会给他们找无数的麻烦。即便是连上林家,他们也未必能承受住周家对他们的打压。

但他们为人做事,有他们自己的原则。

有恩必报,更何况还是救了他们儿子的大恩。

林晴握紧周明哲的手,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大不了舍了富贵不要,他们再白手起家就是。

“看来你们已经下定了决心,很好。”周房龄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有多少公司跟周明哲的公司有合作,以及在接洽的项目?”

“很好,让他们都断了跟周明哲公司的合作,接洽的项目也不用再接洽了。”

“告诉他们,周氏集团很乐意跟他们合作。”

周明哲握紧林晴的手。

这样的后果在他们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帮童钱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林晴回握他的手,“没事。我可以去摆摊,你也可以再去找别的工作。就算那些大公司不敢要你,你还可以跑滴滴,送外卖,我们总能有口饭吃的。”

周家断了他们与其他公司的合作,他们的资金无法回笼,面临的必然是倒闭破产的问题。

周安乐神色复杂,“我没想到周明哲和林晴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要高估人性的恶,但也不要低估人性的善。”童钱缓步走下台阶。

周安乐拉住她,“你要做什么?”

“他们愿意不计后果的帮我,那是他们的善。”

“但我不打算让他们的善举换来恶果。”

“你只是一个抓鬼的,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你怎么插手?”

周安乐决然,“他们要抓的人是我,我跟他们走,你回去。”

周安乐走出去,“周房龄,你不要牵连其他人,我跟你走,任你处置。”

“如果一开始就这样,问题早就解决了。”

“但现在,我很不高兴,谁也不想放过了。”

周房龄的目光越过周安乐落到童钱身上,眼里既有被挑衅后的沉怒,也有不为人知的阴鸷。

他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手的。

童钱也终于看向周房龄,但她对上的不是周房龄的目光,而是视线略微抬高看向周房龄的头顶。

那是一团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色,隐约能看出是一个流着血泪的少女模样。

周明哲的手机响了起来,周房龄收回目光看向周明哲,“表叔,你的电话响了,不敢接吗?”

周明哲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他的秘书打来的。

“喂。”周明哲盯着周房龄接起了电话。

“周总,不好了。”

“一直跟我们有合作的好几家公司都突然打来电话要结束跟我们的合作,即便付违约金也要解除合作。”

“还有我们在接洽的几个项目,也都表示不跟我们合作了。”

“还有我们拉的那几个投资,也要撤资。”

“我知道了。要解除合作的就让他们解除,要撤资的就撤资。”周明哲语气平稳。

秘书很着急,“可是周总,这样的话公司会面临大量的资金缺口,很有可能会面临破产。”

“我知道,你们照做就行,一切后果,我会承担。”

周明哲挂断电话,“你的目的达到了。”

周房龄笑了,“表叔,好人不是那么好做的。这算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好了,这件事情解决了,现在就只剩下她了。”周房龄又看向童钱,“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我请你跟我走?”

周明哲和林晴,还有周安乐都转头看向童钱。

童钱神色平静,“请我,你们周家还不够资格。”

“我等你们来求我。”

周房龄笑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求你?”

“美女,你大概不知道你话里的周家到底是哪里的周家。”

“京海市周家,你就算再孤陋寡闻也该听说过。”

“让我们周家来求你,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说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聒噪。”

童钱一向不喜欢说无用的废话,抬手准备先让喋喋不休的周房龄闭嘴,但一辆黑色的大众缓缓开了过来,停在了宾利的前头。

几人看到车来都转头看过去,周安乐认识这辆黑色的大众,正是开去过童家的那一辆。

难怪一直没见童钱身边的那个男人,原来是出门去了。

周房龄哼笑一声,“来撑场子的人倒是不少。”

“我倒要看看,又是什么猫猫狗狗的公司想破产了。”

周房龄好整以暇,丝毫没有担心。

他倒是要看看,一个坐大众的,来了又能闹出什么名堂。

大众车的驾驶座打开,保镖快速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后座的车门,穿着西裤衬衣的男人跨步下车。

周房龄看清楚下车的男人,瞳孔猛的一缩。

祁修霆!

怎么会是他?!


童家的其他人看童明刚没带着大师回来,也很奇怪。

蒋枚问了话没得到回答,抓住童明刚的手臂更焦急了,“老公,你倒是说话啊。大师人呢?”

“没请来。”童明刚现在都没懂童钱话里的意思,“你们谁之前遇见过陌生人,还对她许过愿吗?”

这话问出来,童明刚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

童浩嘴快,“大伯,你在说什么啊。”

“谁脑子有病遇见个陌生人还朝她许愿的,这不是扯淡嘛!”

童明刚也头大,“大师就是这么说的,我怎么知道。”

“这个大师是骗子吧,故弄玄虚装神弄鬼的。”

童浩冷嗤,童明刚转头瞪他。

周安乐抓住童浩的手臂按了按,示意他少说两句。

童浩撇嘴,“安乐姐,我也没说错啊。”

“这些大师不都是要钱嘛,她想要多少,我们给她不就行了。”

“装模作样的,不就是想要更多的钱。”

“阿浩。”周安乐不认同,“大舅舅昨晚回来就说了,圆圆弟弟就是这位大师治好的,说明这位大师应该是有真本事的人。”

“大舅舅,大师到底说了什么?”

“需要我们做什么她才愿意帮我们家呢?”

童明刚心烦不已,“大师就是说让向她许愿的人去找她,她才愿意出手。”

“那这人到底是谁啊?”蒋枚都要急哭了,“你们到底谁见过大师,又向大师许过愿啊?快好好想想。”

“反正我没见过什么狗屁大师。”

童浩翻白眼,根本不信这些,童明刚根本不想理他,看其他人。

大家面面相觑,显然也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陌生人他们每天出门都会碰见不少,但莫名其妙的向陌生人许愿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匪夷所思。

谁脑子有病,能干出这种事情。

“大家都不知道,那这可怎么办啊?”

“老公,要不然我们再去求求大师?我……我给大师下跪,求大师救救我们家,这样行吗?”蒋枚是真的害怕再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在她的儿子身上,又急又怕。

“没用。”童明刚摇头,如果求一求就有用,他也不用一个人回家来问他们了。

问题是大师说的话,他现在也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大师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偏偏他们童家诡异的事情还在发生。

昨天摆的好好的一个花瓶突然就从柜子上砸了下来,而当时他儿子就在下面玩玩具,要不是时刻守着的人反应快,他儿子被倒下来的花瓶砸中,这会儿还有没有命都不知道。

所以他昨天心不在焉的参加聚会,听到周明哲和林晴大肆推崇那位大师的时候才会那么着急,生生熬了一晚上,一大早就去找人。

结果没想到还是碰了壁。

大家都一筹莫展,周安乐突然道:“要不然我们去问问外婆?”

大家都看向她。

周安乐解释,“外公和三舅舅三舅妈都在医院,现在在家里的人只有外婆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万一是外婆遇见了那位大师,向她许了愿呢?”

“怎么可能。”童浩直接否定这个说法,“外婆腿脚不好,平时都不出门,怎么可能遇见什么大师。”

童老太太前些年摔了一跤,从此之后就落下了腿疾,一直坐在轮椅上,出门也最多就是在小区里让保姆推着遛遛弯,根本不会出小区。

其他人显然也不觉得会是老太太。

不过蒋枚不愿意放弃这点希望,“我去问问妈。”

这两次发生的邪乎意外都是冲着她儿子去的,她等不了。

老太太的卧室就在一楼,蒋枚上前叩门,“妈,你醒着吗?”

童老太太年纪大了,摔了跤之后不仅腿脚不便,脑子也一日糊涂过一日,记的事情越来越少,清醒的时候就更少了。

蒋枚没听到回应,兀自开了门。

拉着窗帘的卧室光线晦暗,门一打开竟透出一股阴森森的感觉。

蒋枚放轻了脚步走进卧室,没在卧室里看到老太太正觉得奇怪,正想回头问其他人老太太是不是出去了,结果一回头正好对上坐在门后的老太太的脸。

蒋枚吓的啊的尖叫一声,腿一软差点跪下。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无声无息的坐在卧室门背后。

布满褶皱的脸上,一双眼皮耷拉着,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蒋枚。

蒋枚吓的心魂震荡,拍着胸口缓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儿,“妈,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坐在门背后啊,吓死我了。”

其他人也没想到老太太竟然坐在门后,童浩倒是孝顺,上前把老太太推出来,“我说你个老太太,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坐在门后,别坐在门后,万一谁进来开门的时候不注意,力气大了,不就把你撞到了嘛。”

童老太太垂下本就耷拉的眼皮,“撞到了才好,撞死了更好。我早就该死了。”

“外婆,你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周安乐上前,在童老太太的面前蹲下,握住她枯槁的手抬头孺慕的看她,“你要长命百岁呢。”

童老太太的眼袋颤了颤,抬手抚摸周安乐的脸颊,“乖女,你回来看妈啦。”

周安乐长得像她的母亲,大家知道老太太这个时候又糊涂着,把外孙女认成早就已经出嫁的女儿了。

童明刚的脸上闪过复杂之色,“妈,这是安乐,是你的外孙女,不是小优。”

童老太太对于童明刚的话无知无觉,抚摸着周安乐的脸,浑浊的一双眼睛里忽然就漫上了眼泪,“乖女,你一定很怨恨妈吧?是妈对不起你。”

“妈!”

童明刚立刻着急的打断老太太的话,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抬头看他,好像是仔细分辨了一下才分辨出他是谁,然后重重的冷哼了一声,陡然拍着自己胸口哭嚎,“报应啊!都是报应啊!”

老太太糊涂之后时不时就这样,大家从一开始的担心,到现在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周安乐握着老太太的手轻声哄着,蒋枚两步上前,“妈,我们有事问您。”

“您有没有向谁许过愿啊?”


“大少,祁修霆是故意保下周安乐的吧?”

“哼!你当我看不出来。”周房龄冷笑,阴沉着眼,“但那是祁修霆,就算知道是他故意不想让我们带走周安乐,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

“妈的,病在床上三个月怎么都没病死他个狗娘养的。”

“跑来坏老子的事情,老子早晚有一天旧账新账跟他一起算!”

“那现在怎么办?”同行的助手询问。

“老爷子知道五爷的死跟周安乐有关,恨不得扒了周安乐的皮。”

“我们现在没把人带回去,老爷子怕是要发难了。”

“爷爷最疼的就是五叔,当年五叔做了多少出格的事情,爷爷不仅没数落过五叔一句,还帮着擦屁股,更是没动半点五叔手里的权利。要不然童家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女儿,就从我们周家手里捞到那么多的好处。”

周房龄冷笑更胜,“五叔一死,差不多也带走了爷爷的半条老命,他不恨周安乐才怪。”

“不过这次的事情没办成,爷爷也怪不到我头上。”

“有祁修霆保周安乐,就是他亲自来,今天也未必带的走周安乐。”

“更何况除了祁修霆,还有那个少女。”

周房龄现在细细的回想起来,总觉得那个少女的眼神太过平静轻飘,好像没有祁修霆,他今天也不可能从她手里带走周安乐。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面对那个少女的时候,身上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凉意。

周房龄抬手捏了捏左肩膀。

助手连忙伸手替他揉按,“大少,你这左肩膀疼了有好一阵了,要不还是找个理疗师给你按按吧。”

“也不是疼,就是沉,好像扛着什么一样。”

“算了,你晚上找个理疗师过来吧。记得手要白要软的,脖颈要修长白皙的。”

理疗完他还能舒服一场,泄一泄今天的火气。

助理明了,立刻打电话让人去安排。

周房龄回到周家老宅,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老爷子听后果然大发雷霆,摔了好些东西。

但再发火也没用,那是祁家,他们周家现在还奈何不了。

周房龄陪着小心劝慰了一番后回到他自己的住处,理疗师已经到了。

理疗后一番发泄,周房龄让助理把人打发了,进浴室洗澡。

浴室里水汽萦绕升腾,周房龄泡着澡想着怎么把周安乐弄回来,回神的时候没到他胸膛的洗澡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红色,而且红的像血一样。

周房龄吓了一跳,瞬间坐起来出了浴缸。

“助理放水的时候用的什么浴球,怎么是这么个颜色?”

周房龄皱了皱眉,嘀咕一句倒也没怎么多想,开了淋雨喷头冲身体,转头对上浴室里一整面墙的落地镜。

这是他专门让人来安装的,方便他在浴室里把人按在落地镜上办事的时候能够清楚的欣赏被施虐人的所有痛苦表情。

但此时,萦绕着水汽的落地镜里忽然多出了一个长发披肩的身影。

而那个身影就站在他的身后。

周房龄心跳骤停,立刻回身。

宽大的浴室里,除了他自己再没有其他人。

周房龄屏住呼吸,又猛的转头看落地镜,镜子里面的长发身影已经伸出双手攀到了他的肩膀上,缓缓抬起了一张惨白的流着血泪的脸。

“啊!”

周房龄惨叫一声,立刻想往外跑。流着水的浴室地板从未有过的滑腻,他脚下打滑嘭一声摔到地上,地板上的水瞬间朝他淹过来。

竟全是血水。

“鬼!鬼啊!”

“大少!”助理送完人回来听到周房龄的惨叫迅速打开浴室的门进去。

周房龄趴在地上,双手胡乱挥动神色惊恐。

助理赶忙上前把周房龄搀扶起来,“大少!大少!大少你怎么了?”

“鬼!鬼!”

“有鬼!”

周房龄一把抓住助理,脸上的神色已经恐惧扭曲。

助理赶忙把他扶出浴室,也吓得不轻。

周房龄出了浴室,眼前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没有血水,也没有攀上他肩膀的少女。

“大少,你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周房龄猛的回头,开着门的浴室里也一切正常。

“走,今晚不住这里,回老宅。”

“这都半夜了,老宅怕是已经落了锁。”助理犹豫。

周家老宅有落锁的规矩,过了晚上十二点,不管是谁敲门都不会开。

“回去!”周房龄惊魂未定,十分坚决,“我要回去找大师,我撞邪了。”

周家老宅住着一位十分了不得的大师,这些年周家能拿下不少大的项目,提前知道很多先机,都全靠这位大师为他们周家算卦。

周房龄不信刚才浴室里发生的一切是他的幻觉,必须回老宅找一趟大师,他才能安心。

三天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天海集团因为搭上了祁氏集团这艘巨轮,身价节节攀升,不仅没有因为周家的关系闹到破产,市直翻了好几倍。

原先因为周家关系要跟天海集团解除合作合同,或是撤资不再接洽项目的那些公司又纷纷回头联系。

周明哲很清楚,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筛选了一些公司和投资,又拿乔敲打了一番后,重新跟这些公司建立起了合作关系。

为此,周明哲特意来了好几趟,但这次不是找童钱,而是找祁修霆,并且主动送上了从童家手中收购来的两个怀市港口作为谢礼,诚意十足。

周安乐挨着童钱坐在阳台的地毯上,剥了一颗荔枝递给童钱,“已经三天了,周家的人还没来,你这次看错了。”

童钱推开她的手,不接荔枝。

荔枝的汁水虽然很甜,但她不习惯荔枝的味道,臭臭的。

周安乐自己吃了荔枝,噗噗吐掉米米,“周家老宅养着一个很厉害的大师,会看风水会算卦会相面还会驱邪避凶。”

“周家这几年发展的势头迅速,除了祁家,已经远远比其他世家豪门厉害不少,全都是这个大师的功劳。”

“周房龄出事,肯定会回周家老宅找这位大师化解,不会来求你的。”

“他会来。”

周安乐挑眉,“你这么笃定?”

童钱起身,“狗叫了。”

“什么?”周安乐仰头看她。

“他们来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